棉花不多,但是縫個薄被子夠了,再冷點就再蓋上他那個被子,足夠了。
正好耽擱一陣,太陽也全部出來了,清哥兒收拾了一下準(zhǔn)備去村長家。
他剛推開門,隔壁破舊的木門也發(fā)出了動靜,清哥兒就這樣和王連越對上眼了。
奔波了半個月的王連越,昨天回了家,想著終于可以好個覺,結(jié)果因為下了雪,他夜里沒個被子,愣是凍醒了好幾次。
早上公雞打鳴,王連越迷迷瞪瞪的又被凍醒了,他打著哈欠,將家里的一畝三分地繞了個遍,一點能吃的東西也沒找出來。
他捂著饑餓的肚子,收拾干凈自己出了門,想著去縣城買點日用品回來,再不濟(jì)也得買點吃的啊。
結(jié)果一推開門,便和心心念念的人撞了個滿懷,那哥兒shi漉漉的眼神,撞進(jìn)他的眼底,他的心臟跳的熱烈。
“原來住在隔壁的,是你啊。”
王連越撓了撓頭,此刻只恨自己嘴巴笨,說不出來多么好聽的話。
“昨天下雪了,還挺冷的。”
那哥兒看到他住在隔壁倒是不太驚訝,但好像是被他主動打招呼嚇到了似的,他短暫的愣了一下,然后彎了下眼睛,笑了。
清哥兒小聲“嗯”了一聲,怕他再多說幾句,讓村里人看到了,影響他新鄰居的名聲,所以在新鄰居出聲前,快步走開了。
“我叫王連越,以后就住你家隔壁了,”王連越見他走開,急了,連忙報上家門,“有事你喊我,都是鄰居。”
也不知道哥兒聽沒聽清,跑的倒是挺快的,幾個眨眼間就走的看不見人影了。
清哥兒抱著洗好的衣服從河邊回來,老遠(yuǎn)便看見王連越蹲在地上,跟一個正在哭的小孩說話。
他走近,才看清哭的小孩是牛嬸子的小兒子,叫鐵蛋,今年才六歲,正是愛玩的年紀(jì)。
不知道他的新鄰居怎么把鐵蛋逗哭了,這會正使勁渾身解數(shù)哄呢。
“行行好,別哭了,”王連越也不知道他怎么就哭,只好拿著飴糖連忙攻著,“我怎么著你了,哭這么厲害。”
“你長得太丑,嗚嗚嗚俺要俺娘。”鐵牛也不接他的糖,就是抬著下巴直哭,“有妖怪啊,嗚嗚嗚……”
清哥兒聽到后,忍不住偷笑,王連越聽見動靜,抬頭看到是清哥兒后,臉?biāo)查g就紅了,手足無措的舉著糖問他吃不吃。
其實王連越長得一點也丑,只是身軀太過偉岸,端正的五官上,帶著一股子難以隱藏的肅殺之氣,面對孩子緊抿著雙唇,顯得表情太過嚴(yán)肅,才惹的孩子害怕。
“鐵蛋乖,小嬤帶你找娘親好不好?”清哥兒放下盆,接他過他手里的飴糖,“這個叔叔不是妖怪,你看,他還給你糖吃呢。”
王連越摩挲著被觸碰到指尖,垂著頭看著那哥兒凍的通紅的手指,又看著那一盆洗干凈的衣服,輕輕皺起了眉頭。
“謝謝清小嬤。”
鐵蛋看見熟悉的人,終于停了哭,只是剛才哭的過了頭,這會抽抽啼啼的,停不下來,清哥兒將他抱起來,看著跟在身后的王連越。
“我將他送回家去,你就別跟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