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燼安擺手。
那青年言官倒退出殿門外,沒了人影。
白照影則是稍稍松了口氣,心想,我就說你們說不過他吧。不僅說不過,還打不過。
白照影心里小小得意,他從柱子后面出來,腳下的動作沒停。
他徹底出現在蕭燼安的跟前時,敏銳地捕捉到對方的情緒,在見到他時有種從混亂到平靜的微妙變化,他覺得蕭燼安在高興。
可是他當皇帝以后,越發克制自己,使白照影只能觀察出蕭燼安嘴角,一點揚起的弧度。
白照影撲過去差點趴桌上!
不知道的還以為皇后是突然行大禮。
知道的人手臂已經伸出來,趕在皇后拜年以前,讓皇后穩穩握住了自己的手。
“慢點。”
皇后站定。
“其他人等出去,到殿外輪值,不必進殿守護。”
“是。”這場面,錦衣衛們早已經習慣了。
段莽最后把乾清宮的正門關閉,那宮殿里又空曠又安靜。
白照影好奇地審視著御書桌后面的九龍屏風,是金色的,像電視劇里那樣子,也與他前世為數不多的幾次旅游所見差不多。
想……摸一摸。
他摸屏風時很認真。
他指尖跟屏風的龍頭緩緩接觸,龍首的質感并不潤澤,屏風疙里疙瘩的。
接著白照影試探地望了蕭燼安一眼,然后謹慎激動地去觸碰國璽。
皇后雖然很困,但抵不住亢奮,蕭燼安知曉他皇后亢奮的原因,根本就不是得到權力,而是他發現了有趣的東西。
所以蕭燼安沒打擾白照影玩耍。
任由他擺弄書桌上頭的物件。
奏折可以參觀,朱筆也可以用。
跟朝臣打交道,和與妻子嬉戲比起來,自然是后者令人放松。
蕭燼安其實從根上對皇權藐視,只是不巧竟成了皇帝本人,如果白照影還喜歡坐一坐,蕭燼安甚至愿意讓出半張龍椅給皇后。
可他的皇后不想坐,也玩夠了,皇后雙手拽著他衣袖,像只可憐又笨拙的兔子在拔蘿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