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妃心疼得用顫抖的指端反復摩挲蕭明徹側臉。
“母妃……母妃還記得徹兒風華正茂,徹兒怎么變成這么瘦了呢?”
麗妃流下兩行眼淚。
她恨白兮然,
自然也恨白照影和蕭燼安。
她無比清楚,
一旦老皇帝這回再把蕭明徹關進清心寺,
就是將他徹底放逐了。
麗妃發瘋般辱罵白兮然道:
“那個賤人!”
“是他盜取太醫院藥方,讓我的徹兒收購燒毀柴胡!”
“萬斤良藥,付之一炬,
是他蠱惑徹兒放了火,他有邪術魅惑人心!”
“所以‘燒龍鱗’非是徹兒所為,陛下莫怪自己的親生兒子,那是白兮然這個賤人燒的啊……”
麗妃哀泣不止。
柴胡事件原本沒被人放到過明面。
盡管宮中多有傳聞,此事與七皇子有關,可畢竟皇上沒有承認。
如今麗妃有心撇清楚兒子與白兮然的全部關系,便橫了心,認下以前的事,再把罪責全都推給白兮然。
這是丟車保帥。
麗妃打好了算盤,緊接著她不吝于把臟水繼續向著白兮然猛潑——
“要換掉程岳!是他的主意!”
“在聲望樓里散播對前線不利的傳聞,也是他的主意。”
“賤人不僅拖垮了徹兒的名聲,還害得程家險些鬧出人命,蒙受奇恥大辱,這個白兮然渾身上下,連頭發絲兒都是陰險刻毒的……”
“他是白家的爛種,白家——”
往后辱罵白家的話,在麗妃余光掃視到蕭燼安的時候,驀然被一股冰冷壓迫感懾服,她不敢再往下講。
然而以她貴妃的身份,把話說的這么難聽,她已完全喪失了體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