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睡不太著了,再然后,少年就來怯生生敲自己的門,求同寢。
少年心里確實有自己,所以他很痛苦,蕭燼安痛惜這種情根深種,又打定主意,長痛不如短痛,蕭燼安在衣帶上落著的指節,曲起又握緊。
他斂去情緒平靜道:“你把這張紙拿回去。我不接受。”
而羞憤欲絕的白照影,此時聽了這話,慢動作似的,手握著紙面,緩緩眨了眨眼睛。
那點兒羞惱感逐漸消散。
白照影收攏了心神,對話從解釋變成遲疑:“你——不接受?”
蕭燼安用默認代表了他的不屑。
“……”
怎么說呢。
只能說白照影有那么幾個彈指間的釋然。他不用撇清楚,自己跟情書的關系,是好事。
但,喜悅僅僅停留了兩三個彈指。
心口大石放下以后,白照影又覺得此事令他很不甘心。
就算信也許不是自己寫的,也許是夢游寫的,也許是別的,也畢竟打著自己名義送出去的。
這是他兩輩子加起來
蕭燼安出門以后,
南屋著實安靜了好一陣子。
白照影呆呆地握著那封不知來處的信,目光投向門外,
又收起,怎么也沒能料準,蹭一個床位,竟蹭出天大的委屈。
他總是要把話說得那么直白又難聽?
白照影心口的酸楚感,刺激得他越哭聲音越大。但是蕭燼安匆匆地走了,屋里再沒有其他人。他的哭聲在寬敞的南屋蕩起余音,
喉嚨都哭痛了,沒有人理自己。
白照影睜著澀痛的眼,環視一圈,哭累了,
擦干了眼淚。
無事不必相見……他咀嚼著蕭燼安的話。
無事不必相見,也挺好的。
最起碼,他可以不用再被迫營業,也無須費盡心思揣摩蕭燼安大魔王變換難料的情緒。
白照影坐在床沿待了會兒,穿好鞋。
南屋外頭成美跟茸茸早早準備好了伺候白照影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