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替嫁紙包不住火,白家完全清楚,他們是想讓自己死在蕭燼安手下。
不愧是宅斗文,他這個弟弟白兮然,還有白家,有點可怕。
白照影眼睛閃了閃,淚光在瞬間更為氤氳,把本來是要求生討饒的話術,做得動心動情。
上輩子他胎里帶病,家人補償給他無度的嬌寵,他從沒想到過,親族之間,竟會有這樣縝密的算計。
他回不去白家。
白照影似乎也只有暫時依賴蕭燼安這邊,才會得到片容身之地。
白照影哭著蹭世子的手,唇上涂過胭脂,淺淺一道紅痕,擦在蕭燼安掌背:
“嗚。夫君。”
“白家棄我如敝履,咱們都是這場陰謀的受害者!我愿意生生世世親愛殿下、陪伴殿下。我們喝過合巹酒拜過堂,求求殿下成全我侍奉左右。我會成為殿下最好的幫手,求求夫君!”
眼淚有溫熱的觸感,暈開道光亮的水痕。
白照影的皮膚柔軟,活像雨夜里可可憐憐求收留的小動物。
他注視蕭燼安的目光里,充滿了崇拜與投誠,寫滿了“留下我”“我很乖”“求求啦”。
蕭燼安被扒著手,掌背蹭得shi漉漉的,眉頭皺緊,面色鐵青。
白家沒嫁出白兮然,送過來個替死鬼。
白兮然甚至還想算計他,此人處心積慮,又善作虛偽,這筆賬沒完。
至于白家這小傻子的去留……
蕭燼安甩開白照影,眉宇微蹙,這哭啼鬼滿眼都是淚,他仿佛再在洞房多待片刻都嫌煩,隋王世子將剛娶的世子妃獨自留在房中,走了。
白照影擦擦沾滿眼淚的睫毛。
獲得暫住權,白照影眼睛眨巴。
盡管帶著妝,但這具身體的確是健康的,蕭燼安走后,白照影睡了這兩輩子加起來最最滿足的一覺,直到天明自然醒。
“少爺。我可以進屋嗎?”
這聲音……是昨晚門口的婢女。
茸茸端盆進來幫他洗漱,小丫頭十一二歲,梳著兩邊花苞頭。進門就看見白照影把妝給哭花了,昨晚必定是受了那瘋癲世子的欺負,帕子沾水,茸茸給白照影細細擦拭臉頰。
白照影嘶了聲。他脖子側面還有指印。蕭燼安掐的,仰起臉時,脆嫩的肌膚被牽動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