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也很討厭。”
牧聞反手握住藺言的手,貼到少年的耳邊輕聲說:“程北拿的是另一瓶藥劑。”
不是牧聞喝的那瓶。
藺言意外的睜大了眼,追問道:“你怎么知道?”
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牧聞笑著說:“看到的啊。”
“長官,你不是夸過我知道的很多嗎?”
牧聞聳了聳肩,提醒道:“崔堂既然醒了,您就要小心了,他絕對不會安分太久。”
崔堂?
藺言愣了一下,意識到牧聞指的是剛剛醫務室里那個一直盯著他看的男人。
原來長這樣啊。
沒有圣光和馬賽克之后終于像個人了。
“但是,他傷勢愈合后就會被重新關進s區吧,哪有時間來報復我?”
“那就不好說了。”
牧聞搓了搓發冷的大臂,搖了搖頭:“只要他想出來,總能找到機會。”
牧聞猜的沒錯,崔堂確實打算給藺言一個驚喜,但這份驚喜建立在他能夠雙腳走路的前提上。
沒有人會害怕一個只能躺在床上的病號。
s區
杰森絕望的看著終端上的時間一分一秒的逼近十二點,心臟都快從嗓子眼跳出來了。
與之相對,褚沙愉悅的瞇著眼,手指一下一下在小臂的傷口上摳挖,血疤重新裂開。
“啪嗒”
血一滴一滴順著手腕滑落,褚沙干裂的唇揚起,死皮被他撕了下來,又是一股血腥氣。
康拉德背靠著欄桿,嫌棄的捂著鼻子抱怨道:“沒人想聞你那骯臟的血,褚沙。”
褚沙緩緩扭過頭,搖晃的發絲遮住了左半張臉,圓溜溜的右眼眨了眨,問:“你在聞嗎?”
康拉德嫌惡的揚起下巴,“我不能不呼吸。”
褚沙又問:“很難聞嗎?”
沒等康拉德再說話,青年已經移開了眼,他攥起沾滿血污的繃帶,對著康拉德的牢房扔了過去。
康拉德發出一聲尖叫,傲慢的姿態不在,只剩下滿臉的厭惡。
他想把繃帶扔出去,又不愿意觸碰,最后只能恨恨的閉上眼退到牢房的角落里。
褚沙緩緩爬到康拉德的牢房前,雙手握住欄桿抹了兩下,陰森森的笑起來:“習慣了就不難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