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秋掃一眼,在他前面坐下了,琴包摘下來一橫,把兩個椅子都占滿了。
“……”喻明希嘴角不跳了。
但很快他又想,分開坐也好,減少對視的可能性。
但很快……他的注意力又跑去她身上。
沒辦法,真的沒辦法。他是男的,他有y染色體的劣質。
她大概嫌車里悶,把窗子推開了點。女孩子的手壓在黑色的卡扣上,更顯得指尖又細又白,但不羸弱,那手背筋骨顯現,像她這個人。
街景搖曳著映進來,模模糊糊的影子在她身上時快時慢地閃過,喻明希腦子里也閃出了一些畫面。
光線暗淡的學校衛生間里,女孩子在洗手池前對鏡清洗,皺著眉挑起裹xiong的一側。那么小的攝像機屏幕,他掃一眼就記得清楚。
那里露出的一點皮膚好像比別處都要細膩,是一塊鼓起的,飽滿的羊脂白玉。
……停下,再想,就無恥了。
偏偏外頭的風闖了進來。她今天配合扮相,挽了個半丸子頭,罕見地半披發。這會兒,那風好像怕他還不夠想入非非似的,把柔順的長發吹得甩袖起舞。細白的頸項,削薄的肩膀就呈到他眼前。
這燈是加了多少螢光粉?把她照得也太白了。這人是牛奶做的么……
剛才人多的時候還能克制著別想,現在……
算了,反正他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到下車了,喻明希走在平地上也感覺還在公交車上晃。
車站離家沒多遠,言秋說:“書包給我吧,就幾步路。”
喻明希回神,清清嗓子:“我記得是到前面那個路口拐進去。”
意思是要送佛送到西。
言秋不說話,也沒動。
喻明希左看看,右看看,最終選擇盯著腳下一塊地面磚的裂縫,腳尖踩了踩那塊兒松動的碎片,嘴里含糊地說:“抱歉啊。”
聽得出,這話對他而言十分生疏。
言秋還是不出聲。
喻明希沒忍住,抬眼看她,又對上那雙撲閃撲閃的眼睛。
喻明希脫口而出:“賠你個新的就是了。”
言秋說:“很貴。”
“賠。”
“很貴很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