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明希聲音有些悶悶的,欠揍的感覺好像少了些。
言秋伸手接了,意外地發現試卷紙還是保持著比較整潔的模樣,沒有像楊光的試卷一樣被揉爛。她折好收進書包,準備回教室自習。
喻明希亦步亦趨,干巴巴地問:“你剛才摔了?摔傷了?”
言秋還是不理。
喻明希一頓,字正腔圓地開口:“
微笑臉
他頹唐,麻木,厭惡……
珈湖別墅區。
身形高大的少年回到住所,背卻比在外更彎似的,玄關沒開燈,他的身影被門外淡黃的路燈拉長,投在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地板上是無機質的冰冷。
客廳的雕花沙發上半臥著一個美麗的女人,她穿冷粉色的絲質裙袍,皮膚白嫩,體態婀娜,鎏金落地燈和沙發油光發亮的皮質都襯得她像一尊工藝精湛的瓷器。
聽聞腳步聲,她先嬌嬌地哼笑幾聲。
喻明希寧可她是一尊昂貴的瓷器,那他便可痛快地將她摔碎。
“這么快就回來了,乖乖在學校沒惹事兒了?還真是你老子的乖兒子。”女人的臉上覆了美艷的妝,也有一些醫美填充的痕跡,但細看和喻明希有四、五分相似。
琴詠把手中看了數頁的《了不起的蓋茨比》隨意扣在腿上,拿起桌上的紅酒瓶飲了一口,酒液落在唇邊,她用指腹擦去,留下一道輕微紅痕,似妝容凌亂,似怨鬼飲血。
她神情嫵媚,聲音是見紅的軟刀:“被他打成這樣還這么聽話,我們母子真是生來受喻家的虐的,像狗一樣。”
喻明希離開學校就把外套脫下,領口和手臂的大片傷痕觸目驚心,但傷者和觀者并不對之投以任何憐惜。
喻明希對生母的奚落恍若未聞,換鞋,上樓。他頹唐,麻木,厭惡,要么做啞巴,要么當瘋子。
完成了今天計劃的刷題任務,又做完了筆記整理,已經是半夜十二點四十分了,言秋剛到家時就洗了澡,這會兒拿手機開了企鵝,躺床之前再去浴室簡單洗漱一下。
通常來說,學習時間段內言秋不太玩手機,最多聽一會兒歌或者看一下重要新聞,等到結束了一天的學習任務,她才會看企鵝信息,或者做別的娛樂消遣。所以她回來時,手機已經加載出了好多只蹦蹦跳跳的小企鵝,言秋一一點開。
最上頭的是她和麥以莎、寧馨的三人企鵝群,她們二人也是回家學習到凌晨,在群里刷幾個“疲憊”的表情包聊以互慰。言秋也發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