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
——當天深夜,執述太子躺在竹榻上面向墻面,背對著另外一頭那張竹榻上早已呼呼大睡的嬌小姑娘,xiong膛內的心跳依然劇烈鬧騰得慌。
豈有此理……這袁姑娘,也太……太大膽了。
他腦中忿忿然閃過這念頭,下一瞬又有個聲音肅然駁斥——
她一派天真自然,渾質若璞玉,又如何會知道那粗鄙之詞是何意思?不知者不罪,她也并非蓄意如此,他既然碰著了,將來自該好生教她才是。
執述太子不知不覺輕輕嘆了口氣,嘆息中有著淡淡的無奈和一縷自己也不明白的寵溺……
只是當他閉上眼,好不容易入夢之際,腦海卻自有意識地回蕩起日間那個清脆歡快的嗓音,不斷重復——
嘴里都快淡出鳥來了……淡出鳥來了……淡出鳥……來了來了……
隨著她銀鈴般的聲音,那句話恍恍惚惚間化作了無比繾綣纏綿的一幕……
——
夢醒了!
執述太子驚醒過來,大口大口喘息著,分不清究竟是冷汗還是熱汗淋漓shi透了頭頸和xiong膛后背……
他心跳狂擂如鼓,卻在下一刻發覺身下這由小姑娘日前歪歪扭扭為他縫補出的其中一條新褲子,此時褲頭一片shi涼滑膩……
執述太子簡直不敢置信,自己、自己竟然……遺龍精了。
且還是對著他的救命恩人,那個背后不遠處的小姑娘意yin至斯……
電光石火間,出自多年皇家尊貴清傲及律己甚嚴的教養,他幾乎出手狠狠掌摑自己一記!
若非怕吵醒了她……
他xiong膛起伏激烈,可在極度自厭和自責之下,卻依然抑不住那奔竄在四肢百骸的狂熱暢然和悵然若失的——
停!
他懊惱地用力揉捏著眉心,好半晌才長長吐出了xiong臆間那口灼熱又紊亂的氣息。
也許長年說得對,他確實需要將選太子妃之事提上進程了。
他少時跟著皇祖父武皇帝南征北討,腦中唯有開疆拓土家國大義,而后凱旋回京,又面臨皇祖父駕崩,父皇登基,朝野諸事紛雜……
幼時他便是大晉王朝的皇太孫,將來的太子,等進駐東宮后,他開始正式接觸朝政,部署自己麾下的文武班底,和朝上的那些個老狐貍周旋,且還要時時幫扶性情溫厚憊懶的父皇一把。
起先是忙練武忙習文,而后是國事樁樁件件逼上前來,所以他對于女子并無甚興趣,只是后來在宮中待久了,見父皇對于女色著實太不挑了,反倒令他生出了逆反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