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艦隊中的oga是駕駛者,機械維修師,后勤醫官,但不可能是專供來解決蟲蜜影響的……用具?!卑ьD了頓,“不會有這一位置。”
“……我……”衛瓷張了張嘴,他想說他同樣可以駕駛蟲族的星艦,維修星艦的機械部件,他在做這些的同時,也能夠為艾妲緩解她的痛苦……但他是以什么身份呢?
那個假名字,歐泊?甚至沒有錄入大篩查中。而軍方的將領們,又怎么可能如未命名星-137上的本地居民們一樣,對他那張臉毫無反應?
從帝國元帥衛瓷在大篩查中確認死亡的那一刻起,他的所有可能都被封堵完全。他注定要藏匿行蹤,一生隱于黑暗之中,再無法得見天日。
一位星艦艦長,一位星艦維修師,要面對全艦的人員,不可能像某些深居簡出的貴族配偶一樣,能夠始終面目模糊地活著。
別的oga或許還可以遠征寰宇銀河,但他不行了。
衛瓷咽下了未說完的那句話,他垂下眼,艾妲已經從異常狀態中恢復過來,重又變得冷淡,她微微揚起下頜,“去看看露比和萊拉吧。在帝國艦隊遠征的時候,你要好好照看她們。”
她似是笑了笑,“這是對你來說最重要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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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弧光”號離開了未命名星-137的上空,在天幕亮起前,衛瓷帶著兩個女兒回到了他們位于
一年后。
首都星。
本是平常的一日,近乎透明的引力墻隔開了真正的穹頂,致使人工太陽生產的日光經重重消解,稀薄黯淡了許多,沐浴在太陽光輝的照耀下也不見得多么溫暖,隨處可見、覆蓋整個首都星中心區域的金屬建筑反射著刺眼的光澤,反而有種冷冽感。
不過首都星的公民們早已習以為常,從第一次蟲潮侵襲時,泛著淡淡光澤的引力墻便在帝國大部分大型星球上完全鋪開。當時人們以為引力墻只是臨時防御,不會存在多久,沒有誰能料到這場戰爭持續了如此長久的時間。自那一天開始,他們與首都星真正的穹頂之間,就總隔著這么一道薄薄的幾乎透明的“墻”。
人們習慣了抬頭便能看到仿佛會出現揉皺的波紋的塑料膜般的天幕,也習慣了總顯得昏暗的人工日光。這一日,大家如常地生活著,數艘家庭用飛行艇從低空呼嘯而過,開啟的舷窗后面,幾個孩子無聊地向外看著一成不變的景象,中央大道一排排氣派商店的櫥窗,不斷變換的交通標志,給人造行道樹進行保養修剪的機械園丁,以及喧鬧的噪音,各式各樣川流不息的人群……
沒什么變化,無聊的一天。
男孩感到無趣地托著腮,電視幕里也沒有帝國艦隊和執政官的新消息,他瞇著眼打了個哈欠,旁邊的女孩突然輕輕地“咦”了一聲。
她抬頭,伸出手指向天空,
“快看——”
“???”
男孩不耐煩地仰起臉,下一刻他瞪大了眼睛,驚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只見遙遠的天際,人們已經完全習慣了的、有如一張巨大且柔軟的塑料膜的引力墻,竟開始慢慢被撕裂,隨著裂隙越來越大,那一層灰蒙蒙的“濾鏡”被撤去,顯露出真實的天空與人工太陽,太陽是一個明亮的白點,看起來耀眼無比,世界仿佛被調高了亮度,驟然變得亮堂堂的。
中央大道上的人群,來往飛行艇中的人群,金屬建筑物中的人群,不約而同地遠望向首都星的穹頂。有人下意識拿出終端拍照,還有人埋著頭不斷地刷星網,嘈雜的人聲幾乎要將這整顆星球淹沒。
“怎么一回事?引力墻消失了?是蟲子干的嗎?”
“什么極端悲觀主義者,這小半年里哪兒還有蟲子,都回去守衛老巢了。應該是首都星科學院回收了吧?!?/p>
“啥啥?可是玫瑰堡宮沒發任何消息,首都星電視臺也什么都不知道,大家都很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