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一直被關在一個封閉的地方,從元帥府,到弦樂宮,再到貝爾芬格堡的囚室,最后是首都星
后面發生的事情,
衛瓷僅有極其模糊的記憶,他的腦中一片混沌,再不愿去回想任何細節。
昏暗無光的“清理區”內,艾妲的手指順著元帥的臉頰,緩慢滑到下頜,再劃過他揚起的脖頸,最后落到了男人后頸的傷口上。隔著一層薄薄的敷料,她微微用力,碾按著那道粗礪不平的手術刀口,似在探究如何覆蓋了換腺帶來的舊傷。
衛瓷渾身顫栗,忍受著一陣一陣難以忽視的刺痛。在此前,他從未覺得后頸是多么脆弱的身體部位,如今只要一被觸碰,他便會下意識瑟縮。
艾妲反復地摩挲過那一處后頸的傷疤,帶著一絲輕微的難以被察覺到的焦躁感,失去腺體的oga不能夠被標記,她盯著那段柔軟脖頸,感覺口腔內壁微微發癢,犬齒抵住下唇,一種生理性的想要刺破什么、掌控什么的欲望自心底升騰,在看清元帥忍耐的表情后,愈加燒燎。
明明不需要多費口舌,她想著,只要標記他,一切問題都迎刃而解。然而元帥同樣清楚這一點,所以他在那間死囚室里,沒有任何猶疑地用銀叉刺穿了自己的腺體。
他想要改變現狀、自不量力地與她抗爭、無法容忍完全受她支配。在艾妲講完那一長段話后,衛瓷露出了一種混雜著苦澀與恍惚的神情,他疲憊地長嘆了一口氣,但并沒有任何從此聽從她的意思。即使艾妲的手覆在他的后頸,帝國的執政官掌控著他的生死,他只是忍耐著疼痛,一言不發。
艾妲的眼神越發冰冷,她湊近了元帥的耳邊,聲音輕得仿佛囈語。
“元帥,你只做了不到半年的oga呢,就妄想擺脫這一性別了嗎?”
她的氣息灑在頸側,衛瓷閉了閉眼,任由無力掙脫的窒息感在xiong腔蔓延。
“很可惜,不能讓你如愿。”
一支小巧的槍械抵住了衛瓷的xiong膛,冷且硬的槍管稍稍陷進了皮肉里,硌得生疼。元帥精通各種槍械,自然對這種皇室狩獵雨中鸮所用的針槍十分熟悉,剛才射中江白脖頸的那一發針彈,大概率也是發自這支針槍。
持槍人是艾妲。
衛瓷恍惚驚覺,這位曾經有如溫室花朵一般被培養的、出身皇室的oga殿下,沒有接受過來自軍校的任何槍械與射擊訓練。在她剛通過換腺手術變成alpha時,還需要衛瓷來替她用針槍破壞機械舞伶的核心,在寰宇大劇院制造一場動亂。
如今她已經能夠精準地控制針彈擦過江白的脖頸,悄無聲息地、沒有一絲血流地,讓那個oga無聲地倒了下去。
她將槍管再往前強硬地推了些許,元帥雖日漸消瘦,xiong膛依舊飽滿結實,被戳出一個淺淡的凹坑。一絲恥意爬上男人的臉龐,他緊閉著雙眼,在那一刻想著——
或許就這樣死在她手中,也算是種不錯的解脫。
然而艾妲永遠不可能滿足他的愿望,她所期望的注定與衛瓷想要的背道而馳。
隨著艾妲一聲輕輕的、語調沒有起伏的“砰”,衛瓷感到心臟一陣絞緊的悶痛,他因沖擊力向后摔去,艾妲與兩列鳥頭人身的機械醫生們冷漠地俯視著他。在失去意識前,他竟不自覺生出一絲苦澀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