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這時,廚房門被打開,許珩端著番茄燉鱸魚出來,“阿漾寫完了?先去洗手吧。”
“好。”
溫漾轉過身去了浴室。
沒一會兒,她走出來,桌上已經擺好了飯菜碗筷。
她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等哥哥收拾好過來,問道:“哥哥昨晚是睡的沙發嗎?”
許珩坐到溫漾旁邊,“是,怎么了?”
“哥哥可以睡另一個房間的。”
溫漾說。
“另一個房間之前是姜阿姨在用吧。”
許珩笑了一下,說:“哥哥只是暫住一晚,沒有鳩占鵲巢的打算。”
“不是鳩占鵲巢,”溫漾說得很平靜,語氣沒什么波瀾,“媽媽不會再用這個房間了,所以也不算是鳩占鵲巢了。”
許珩給她盛湯的動作頓了一下,隨即放下湯勺,將碗放在溫漾面前,道:“離別是成長過程的課題之一,或早或晚。阿漾可以感到難過,這不是丟人的事,哥哥會陪著你。”
“……嗯。”
溫漾低下頭,握著湯匙攪動著。
過了會兒。
她忽然問:“哥哥可不可以留下來?”
許珩微微一怔。
“留在這里。”
溫漾抬起眼,神色認真,“留在我身邊。”
坦蕩而直白。
不帶任何別的意味。
該拒絕的。
留下來意味著每天早上到公司的時間會變長,何況,即使姜煙不再回來,他也不能理所當然地使用那個房間,沙發不是一個長久的休息場所。
更重要的是,應該避嫌。
這是許珩這二十多年所接受的教育。
和異性保持相當的距離。
同住一個屋檐下,顯然是不合適的。
但這不是異性,這是他的妹妹。
兄妹原本就是一家人,住在一起合情合理到絲毫不會讓人意外。
只要他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