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許寶寶對“京城”二字十分敏感,原地待了片刻便起身上前,揚聲問道:“掌柜的,我也是京城人。敢問這次從京城來的官員貴姓幾何,現在身在何處?”
“好像是姓……姓宋還是姓彭來著?害,人家身份顯貴,穿的衣裳都是亮面緞子的,上頭繡著巨蟒,可威風了,我哪敢記人家的名姓??!”
店家疑疑惑惑地回憶著官員的名姓和著裝,許寶寶也眉頭微凝。
這時有人從后伸手推了許寶寶一把,惱道:“小姑娘,凡事都要有個先來后到!你一個姑娘家家的,能認識什么京城官員?怕不是信口吹牛,想搶個醉珍樓的位子吧?”
凡事講先來后到可以,但動手動腳不行。
許寶寶猛然回頭,正要還手,卻見對方猛然一頓,瞳孔驟縮,身形痙攣著倒下,最后半跪在了地上艱難呼痛。
周遭一片嘩然之間,一道清亮溫和的少年嗓音穿透了緊緊圍在酒樓門前的人墻,送達許寶寶耳邊:“微臣接駕來遲,還望殿下恕罪?!?/p>
小心機
“阿晚。”
少年身穿亮色旋褶貼里,
xiong前所繡的蟒紋穿云而過,露出半個華麗精致的腦袋。這蟒穿在少年身上,少了幾分張狂霸氣,
多了幾許清潤優雅。
而少年雖然長得溫潤,卻率著一行與他打扮相似的同齡人,后者看向他的眼神無不恭敬順從,為他添了些威風。
“宋、宋大人……啊不,是彭,彭大人!”
醉珍樓的掌柜見了少年,立刻他躬身行禮,
語無倫次地打著招呼。
旁邊眾人也被這排成隊大步行來,衣著華貴、器宇不凡的年輕人震懾,
再無剛才那般囂張氣焰,只默默閉嘴,斂聲屏氣地垂著腦袋,
偶爾抓著機會才敢抬頭看看來者究竟何許相貌。
至于為首少年口中的殿下……
那更是高不可攀的人物了,他們可沒有多看一眼的膽子。
少年行至許寶寶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之后,
才轉而望向酒樓掌柜,
笑瞇瞇道:“在下西廠孫蓬,
姓孫,名蓬。昨兒個已經同掌柜的介紹過一次,掌柜的給記岔了。”
“還望掌柜的今日記清楚些,
否則……總有人叫錯咱家的名姓,咱家也是會生氣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