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個肚兜和一封書信,并不能給韓世子定罪,但梁帝從皇嗣學堂離開之后,立刻便派人出宮,到西城調查此事。
那名與韓世子有染的妓女很快現身,將他們的私情吐露了個一干二凈,還說韓世子曾許諾讓她嫁入韓家做妾,給她一輩子的榮寵富貴。
這件事若是私下被韓王發現也就罷了,可現在是梁帝的人將此事捅到韓家,對韓王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
雖然梁帝表示并不想聲張此事,反而想講此事按下,日后還讓韓世子入宮讀書,但對于韓王來說,他將永遠羞于面對君上。
韓王越想越氣,根本不管韓世子舊傷未愈,立刻將他從榻上拽了下來,又踹了兩腳,命他跪在祖宗祠堂靜思己過,連續三日不得休息。
一時間,韓王暴怒的聲音、韓世子大喊冤枉的聲音,以及韓王妃哭泣求饒的聲音在韓王府此起彼伏,好不熱鬧。
而與此同時的許寶寶正靠在自己寢殿中的軟榻上,蹙眉思量著最近發生的一系列事情。
——韓世子墜馬,江晚整日晚歸,她被人檢舉作弊,結果她桌下的東西居然是韓世子與西城妓有私情的證據。
怎么看都覺得不大對勁兒,仿佛這其中有微妙的聯系。
她桌下那東西肯定不是韓世子放的,或者說不是韓世子本來打算放的。
那東西雖然不能作為韓世子嫖妓的鐵證,卻會引得梁帝追查下去,最后就算能給韓世子留幾分面子,韓世子在學堂和皇帝跟前的地位肯定也都大不如前了。
可那檢舉舞弊的事情,又十有八九確是韓世子做的,等于韓世子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因此,在這其中偷天換日掉包證據的人,不可謂不陰險。
但這位陰險之人幫了她大忙,所以她非但不覺得反感,還格外欣賞對方的這份陰險。
……該不會是江晚吧?
一個念頭莫名其妙地打從許寶寶腦海里蹦了出來。
小可憐
她竟然有點失望qwq
江晚回到寒玉宮后,
沒等許寶寶暗戳戳地套話,便主動對她開口,道:“今日皇嗣學堂里生的事端與御馬監有關,
掌印命我不得外傳此事,可我思來想去……還是不敢瞞著殿下。”
“隱瞞了殿下這些時日,絕非阿晚本心所愿,請殿下恕罪。”
與御馬監有關,且御馬監掌印不允許外傳此事?
許寶寶想了想,鬼使神差地問道:“也就是說,韓世子今日的遭遇,
其實是御馬監掌印一手造成,在木匣里放書信和女兒私物的主意,
也是他想出來的?”
聞言,江晚頓了片刻。
終究還是緩緩點頭,認可了許寶寶的說法:“不錯,
韓王素來反對御馬監掌握兵權,屢屢向圣上進言,試圖削弱御馬監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