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解釋過后,江晚似乎覺得極為丟臉,埋著頭用輕微到幾乎聽不見的聲線道:“抱歉,我并非故意隱瞞此事,只是不想……不想讓殿下知道我竟經(jīng)歷過這般腌臜污穢之事?!?/p>
說著,他的眉眼愈發(fā)低垂,仿佛覺得自己就是那腌臜污穢,無臉見人。
許寶寶越聽江晚講述,神色就越凝重。
聽到最后更是雙拳微攥,強(qiáng)忍慍怒地道:“別說這事未遂,就算司禮監(jiān)掌印真得了手,那也是他一個人的罪孽,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
至于讓你引咎自責(zé)至此,仿佛把自己當(dāng)成了什么見不得人的臟東西!
孫蓬自小待在太子的東宮,盡管無緣侍奉主子,卻也不曾經(jīng)歷過這樣的黑暗與骯臟。
他也攥著小拳頭,怒道:“他犯下的錯卻要阿晚來承擔(dān),這樣的人,合該千刀萬剮!”
“……”
聽罷他們二人的話,江晚兀自沉默了一陣兒。
過后卻搖了搖頭,輕聲嘆道:“可是無人在意掌印的過錯,只罵我因長相勾引了不該勾引的人,如今毀容破相也是活該。”
他什么都沒做過,卻要被眾人罵臟,罵賤,罵丑。
那試圖玷污他的司禮監(jiān)掌印仍是人人擁戴的高位者,而他成了隨便什么人路過都要踩上一腳的污泥。
若非殿下出手相救,他現(xiàn)在仍似浮萍一塊,煢煢無依。
于是江晚抬頭與目中含著怒焰的許寶寶對視了片刻,扯出一個淺淡的微笑,溫聲說道:“但若能承蒙殿下不嫌棄,旁人所說的,從今日起我便不去在意,好不好?”
從今往后,他就只在意殿下一個人。而殿下,也不要在意旁人,只在意他,好不好?
許寶寶點(diǎn)頭說好。
江晚知道她答應(yīng)的是前一句,后一句是不過是他藏在心底里不敢露出聲色的囈語罷了。
但就算只是這樣,他也覺得足夠。
——只要他好好兒地守著她,伴著她,讓她身邊再無旁人立足的余地。那么,她在意之人不就也只剩下他一個了么?
……
自從江晚拒食一事發(fā)生之后,許寶寶意識到他的擔(dān)心,覺得確實(shí)有一定的道理。
她索性不再動膳房送來的食物,每天都給自己和江晚孫蓬兩個小太監(jiān)點(diǎn)外賣吃。
兩個小孩兒雖然搞不清楚好吃的外賣究竟是哪里來的,但他們對許寶寶的信任卻讓三人都對此事心照不宣。
許寶寶只需要盡可能多地完成附近訂單,多多地?cái)€夠飯票就可以了,不必對他們費(fèi)口舌解釋外賣的由來。
如此這般,十天很快過去。
許寶寶看著app上漂亮的【66飯票】余額,心里十分舒坦。
這些天光顧她生意最多的還是三公主,江晚跟孫蓬也偶爾會在訂單列表里出現(xiàn),還有許多記不住姓名的宮人也成了她的主顧。
可惜的是,報(bào)酬最高記錄的維持者,太子許清塵從那以后再沒下過訂單。許寶寶記得他當(dāng)時(shí)吃到圣代時(shí)一臉驚艷,至于后來為什么不再下訂單了,卻是不得而知。
但是不要緊,下單的人有的是,不差太子這一個……
許寶寶望著日漸增漲的余額,心中有一搭沒一搭地想著,卻突然瞥見顯示余額的旁邊不知什么時(shí)候多出了一個“l(fā)v10”的標(biāo)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