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想想,她便止不住地發(fā)抖。
李清洲騰出一只手,粗糲大掌撫過柔嫩臉頰,拭去淚痕,這才解釋道:“你的裙子有些臟,我找東西幫你擦干凈。”
明桃垂下眼睛,看向衣裙處沾染的些許污泥,又抬頭看向李清洲還在滴水的發(fā)梢。
他站的地方也積了一小灘水,全是落在他身上的雨。
明明他全身都shi透了,卻還是先顧著她。
明桃抿了抿唇,輕聲說:“清洲哥,你蹲下。”
李清洲不明所以地照做,手上便是一空,明桃拿著舊衣裳給他擦臉和頭發(fā)。
明明隔著一層舊衣裳,他卻仿佛感受到柔軟指尖的溫度,情不自禁地捉住她的手。
明桃輕輕掙了下,卻無濟(jì)于事,火熱的大掌仿佛能灼了她的心。
她的眼睫顫了顫,囁嚅道:“你放開。”
李清洲反而得寸進(jìn)尺,攥的更緊。
“不放,這輩子都不放。”
明桃倏然抬眸,驀地紅了臉,他、他怎么忽然這樣說話。
李清洲將她的手貼在自己臉上,聲線微啞:“許多話憋在心里太久,我有些忍不住了。”
明桃抿唇不語,心底卻升起幾分隱秘的歡喜,清洲哥也喜歡她,對(duì)不對(duì)?
但是到了這個(gè)時(shí)候,她反而不著急了,誰讓他這么糾結(jié),既然憋了這么久,再憋一會(huì)兒又何妨?
于是她故意繃著臉開口:“我不想聽。”
李清洲頓了頓,怎么也沒想到她竟會(huì)這樣說,一時(shí)間,嗓子眼里的話全都被堵住了。
明桃輕聲說:“你身上shi透了,先去沐浴。”
原來是關(guān)心他,李清洲輕舒一口氣,將她的手送到唇邊,印下一個(gè)很輕的吻。
明桃的臉紅得滴血,飛快地抽回手。
李清洲站起身,笑道:“我聽桃桃的話,先去沐浴,然后再說別的。”
明桃訝然地望著他,怎么連桃桃都叫得這么順口了?
印象里,在雨中的時(shí)候他似乎也是這樣叫的。
她看著他的背影撅了撅嘴,那時(shí)候她竟沒注意。
等他關(guān)上門,明桃下了床,直接換了身干凈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