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桃驚駭?shù)赝钋逯蓿噲D從他的神情中看出一絲開玩笑的意味,但他格外認真,似乎只要她答應,他馬上去她屋里。
“男、男女授受不親,”明桃磕磕絆絆道,“清洲哥,不用了。”
像是知曉她會這樣說,他也不強求,頷首道:“若有需要,隨時叫我。”
明桃默默回屋,心想永遠不可能有這一天。
可這句話卻一直在腦海中盤旋,她望著冰冷的床褥,情不自禁地想,不知該有多暖和。
偶爾的幾次觸碰,她都能感受到他的溫暖與體內(nèi)蘊藏的火熱,似乎能抵御一切嚴寒,也能灼了她的心。
不知為何,明桃總覺得自己的臉開始發(fā)燙了,她咬了下唇,不敢再想下去,順手拿起各色針線,許久都沒動手繡。
冬日會讓人犯懶,除了抵御嚴寒,旁的事都可以放一放。
如果有本書就好了,不拘泥于什么風格,哪怕是再晦澀難懂的書,她也能津津有味地看下去。
等過兩日清洲哥去鎮(zhèn)上,她要不要讓他幫忙買本書呢?
思索一會兒,她忽然想到孟錦霄在書院讀書,他的爹爹也是秀才,家里說不定也有藏書,她頓時激動起來,趁著還沒開始下雪,這就準備去一趟孟家。
推開門,李清洲背對著她蹲在院子里。
李清洲自然也聽見了明桃這邊的動靜,臉上掠過一絲尷尬,又被很好地掩飾起來,神色自若地將褻褲放到木盆里。
他轉(zhuǎn)過身問:“要出門?”
明桃應了一聲,好奇地問:“清洲哥,你在做什么?”
李清洲道:“洗衣。”
他緊緊地盯著她,沒錯過她臉上那抹異樣的潮紅。
“哦,那、那我先走了,”明桃別開臉,“我去找錦瑤姐姐。”
她逃也似的離開了,李清洲繼續(xù)洗褻褲,一點也不擔心她會很快回來。
果然,兩刻鐘后明桃才推開大門,做賊似的朝院子里張望,沒瞅見掛著的衣裳,這才神色輕松地走了進來。
“去借書了?”
冷不丁的,灶房的方向傳來李清洲的聲音,明桃嚇了一跳,這才應了聲是。
“在家里閑著也是閑著,我想看看書。”
想起李清洲也是識字的,她問:“清洲哥要不要選一本看看?”
李清洲本想說不用,腦子里忽的冒出明桃說過的那句“我喜歡讀書人”,鬼使神差地伸出手,隨意拿了本《大學》。
等明桃回屋,李清洲翻來覆去地看手上的書,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