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才啞著聲音說:“以后你少和她們來往。”
李清洲洗了把臉,強迫自己清醒。
問題沒得到答案,明桃還想再問一次,但是見他面色不虞,訕訕地住了口,想著一會兒去孟家送碗的時候順便問一下孟錦瑤。
她站起身道:“清洲哥,我去洗碗了。”
“我去。”
李清洲腳下拐了個彎,直奔灶房。
明桃愣了愣,跟在他身后說:“我答應過你的,洗碗做飯洗衣的活計都是我來做。”
李清洲淡聲道:“你我不是主仆。”
一邊說著一邊舀了兩勺水,擼起袖子開始洗碗。
明桃抿了抿唇,小聲開口:“你可以把我當成丫鬟使喚的。”不然她什么都不做,良心不安。
洗洗刷刷的聲音忽然停了,她抬起頭,李清洲也正看著她,視線懾人。
明桃心中一跳,下意識垂首避開。
“你不是丫鬟,你是明桃,”李清洲沉聲開口,“你也有可能是千金小姐,不能受苦。”
什么勞什子的千金小姐,明桃的腦袋垂得更低了,喃喃道:“我不是……”
李清洲也沒糾結這個,“就算你不是,你也不應該洗碗。”
“為何?”
李清洲望向她玉一般的手,“冬日天冷,女子體寒,碰了涼水之后手會紅腫發癢、生凍瘡,更有甚者,還會留疤。”
明桃被嚇到了,兩手攏在一起搓了搓,摩擦生熱。
“可是……”她遲疑著開口,“錦瑤姐姐冬日里也會洗碗。”
李清洲道:“她不是體寒的人,手上也沒有生過凍瘡。”
明桃咬了咬唇,還是沒有放棄,“以后我可以燒水洗碗。”
李清洲神色復雜地望著她,“明桃,我真的不需要你做這些。”
若是愛意可言,他便直說了,可是他不能。
失憶兩年,他偏安一隅,得過且過,從未如此痛恨過自己失憶的事情,若是他沒有失憶,若是他沒有娶妻……
“我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明桃眸中含淚,“若是白吃白住,我良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