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嬤嬤的身體抖了一下。
皇后娘娘這是要徹底撕破臉皮,用最血腥的方式,來回應(yīng)陳凱旋的步步緊逼。
“娘娘,那南州來的圣旨……”
“找個地方燒了。”李鳳儀坐回鳳椅之上,端起另一杯茶,“從今天起,陳凱旋就是謀朝篡位的反賊。本宮,才是那個撥亂反正,守護(hù)大周江山的國母。”
洛陽城風(fēng)云變幻,殺機四起。
而千里之外的南州,卻是一片熱火朝天的景象。
齊王府內(nèi),陳凱旋剛剛看完從京城傳來的密報,上面詳細(xì)記錄了李鳳儀的所有應(yīng)對。
他只是將密報隨手放在一邊,拿起了一份新的圖紙。
徐茂才站在一旁,憂心忡忡:“國公爺,李后此舉,狠辣至極。她這是要將我們徹底釘死在反賊的罪名上,再鼓動天下兵馬圍攻我們。西涼鐵騎,蜀中唐門,都不是易于之輩。我們?nèi)媸軘常蝿莶蝗輼酚^。”
“不樂觀嗎?”陳凱旋頭也不抬,繼續(xù)在他的圖紙上修改著什么,“我倒覺得,形勢一片大好。”
他放下筆,將圖紙遞給徐茂才。
“徐先生,看看這個。”
徐茂才接過圖紙,只看了一眼,便愣住了。
那不是兵法陣圖,也不是城防設(shè)計。
那是一套極為復(fù)雜的水利工程圖。上面標(biāo)注著引水渠,蓄水池,還有一種他從未見過的,名為“水力紡紗機”和“水力鍛錘”的機械結(jié)構(gòu)。
“這是……”
“南州多山多水,水力資源豐富,白白浪費了實在可惜。”陳凱旋淡淡說道,“我要在三個月內(nèi),沿著南州的三條主要河流,建起一百座這樣的水力工坊。紡紗,織布,鍛造,全部由水力驅(qū)動。我要讓南州布,南州鋼,產(chǎn)量翻上十倍。到時候,我用成本只有別人十分之一的布匹和鋼鐵,去沖擊整個大周的市場。你覺得,那些靠著傳統(tǒng)手工作坊為生的世家豪族,會站在李后那邊,還是會哭著喊著,求我賣給他們這些新式機械?”
徐茂才看著圖紙,手都在顫抖。
他仿佛已經(jīng)看到,一場不見血的戰(zhàn)爭,即將席卷整個大州。在這場戰(zhàn)爭面前,任何刀槍劍戟,都顯得那么蒼白無力。
這是用財富,去碾壓權(quán)勢。
“至于蜀中唐門,”陳凱旋又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瓷瓶,遞給了一旁的蘇錦兒,“他們最引以為傲的,無非就是毒藥和暗器。你把這個東西,想辦法,混入他們唐家堡的水源里。”
蘇錦兒打開瓷瓶,聞了聞,臉上露出古怪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