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胥摁滅煙,倒沒有要碰她的意思,淡聲:“把剛才要說的話說完。”
楚巒姒手指輕抓睡裙,不太自在地說:“剛才也說得差不多了,我在你心里是有多蠢,為了一個小投資就去陪睡?”
“我是那種人會追著男人跑的人嗎?”
凌子胥看她一眼,雖然沒說話,但那眼神分明就在說是。
楚巒姒突然想起來當年對他做的各種生撲事情,也忽然沉默了。
安靜幾秒,凌子胥好像是想替她解圍,說:“起碼現在不是。”
楚巒姒:“……”
還不如不解圍。
楚巒姒:“我當年也不是好嗎,我當年……”
她一頓,“算了,當年的事都過去了,沒什么好說的。我這次去魏衡是因為……”
她忽然有點不知道該怎么說。
凌子胥就靜靜等著。
楚巒姒想了想,說:“你知道挫敗感嗎?”
凌子胥:“大概。”
楚巒姒垂眸看著凌子胥腳上的棕灰色皮質拖鞋,輕聲說:“我想自己試試,成為自己的墻壘。”
她聲音低下去,“我不想在重蹈覆轍。”
凌子胥沉默幾秒,平靜道:“所以你覺得我不值得依靠。”
“不是。”他顯然誤會了,楚巒姒立刻說,“你的身邊站誰都高貴,所以我想自己努力看看……”
凌子胥沒應聲,又沉默了幾分鐘后,他掀起眼皮,看她:“那為什么瞞著我?怕我不讓你出去?”
“當然不是,我當時覺得一件小事,不想在煩你。”
凌子胥:“……”
“你的事從來都不是小事。”
凌子胥面色平靜。
他起身往臥室里走去,“你今天也累了,休息吧。”
累倒是其次,楚巒姒主要是餓了,這兩天都沒怎么吃飯。
但現在太晚了,凌子胥這幾天又沒怎么好好睡覺,她不想再折騰,就跟著一起進了臥室。
兩人各自躺半邊床,蓋著被子,誰也沒說話。
安靜的空氣里只有彼此的呼吸聲。
他們之前睡一起,倒下去,凌子胥就會把她抱進懷里,她還嫌熱。
現在中間隔著楚河漢界楚巒姒反而不習慣了。
但她今天有些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