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是為了巴結你?”林清源眼睛瞪圓了才問。
“要真的只是巴結我的話,之前的開府宴怎么沒見他來,甚至我在隆中待了這么長的時間,也沒見他交一個拜帖。”
聽到這話,李清源更加好奇:“若不是為了巴結你,他回來干嘛?”
楚宴清神色定了定,冷冷地看著林清源,緩緩開口。
“今日我與九娘分析了田莊土地荒廢的原因,正是上流水源污染所造成的,然而河流上游正是羅升郡的管轄,這事跟你大哥八成脫不開關系。”
這話說完,林清源一愣。
他好像瞬間就不醉了,震驚地看著楚宴清說:“你的意思是,大哥在水源中動了手腳。”
“不排除這個可能。”
楚宴清慢條斯理地分析:“據我所知,蜀地百姓生活所用的都是地下水,河流的水只用作灌溉,既然水源有問題,那百姓生活用水并沒有受到影響,最大的可能就是河中水源了。”
“那你為何如此篤定這件事情是我大哥所為?”
“你自己想想,為何只有蜀中的田地受到了污染,羅升郡田地卻沒有半點影響。”
羅升郡和數中只有二十里地之隔,按理說若是蜀中田地遭到污染羅生郡必然不能獨善其身。
但是就他們目前已知的情況來看,羅升郡物資富饒,蜀中大部分的糧食都是從羅升郡運過來的。
不過這件事情有一點想不通,林清閣是林霄的大公子,蜀中出了什么事情,對羅升郡有什么好處。
想到這里,林清源忽然一愣:“我不是我大哥對蜀中太守之位有想法?”
到底有沒有想法等明天林清閣來了之后就什么都知道了。
瑟瑟秋日,院子外的冷風一下一下地擊打窗欞,林清源和楚宴清二人都喝了不少,反過神來時已經到了后半夜了。
四下寂靜,兩人再次一同躺到了床上,不過這次,林清源的房間床榻還算寬敞,兩人倒是沒有你爭我搶地打個不可開交。
困意逐漸席卷而來,就在楚宴清快睡著的時候,旁邊忽然傳來一句幽幽的聲音:“你跟陸姑娘你倆是當真?”
楚宴清冷冷地往旁邊掃了一眼,對方正當個大眼睛,目光灼灼地看著他。
一時間困意徹底消散了,楚宴清平靜地問過去:“你管好你自己行不行?”
“我勸人回頭可是善舉,做好事都不讓?”
“你這是做好事嗎?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你是不是見不得我好?”
“我這哪是見不得你好?”林清源一本正經道:“人家陸姑娘可是溫婉賢良的好姑娘,這么好的姑娘跟你在一起,豈不是白白耽誤了人家的大好前程?”
楚宴清想殺人的沖動都有了,語氣變得格外陰:“這世上除了本王,誰能配得上陸九爻。”
“你還挺不要臉。”
見林清源還沒有要走的意思,楚宴清眼眸微合,不耐煩地說了一聲:“明明是在你自己家,正宿與本王擠在一處,誰人家的金貴少爺活成你這個窩囊樣。”
這話聽上去是嫌棄,卻也帶了幾分隱隱的關心。
林清源自然知道楚宴清不會真的嫌棄他,但聽到這句話時,他又忍不住試問自己的內心。
對呀,太守之子,占據一方,他的身份地位放在整個蜀中,可不就如京城的王爺一般,若真的說任性一些,胡來一些,誰敢給他臉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