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洪shui已經漫上橋面,所有的車輛均被警察攔截住,鐵dan絕望地松開了方向盤:“晚了,過不去了!完了,又困住了!”
“鐵dan,”我翻開地圖:“鐵dan,這,還有一條chu路,來,”我搶過方向盤,調轉汽車,駛向縣城的另一條chu路。
深夜,車外xia起了更加可怕的暴雨,雨shui像是用巨大的鐵盆潑撒著,在汽車的風擋前面,形成一dao湍急的瀑布,任由雨刷qi拼命地搖動,依然無濟于事。閃電像是一把利劍,那窮兇極惡的樣zi,似乎要把大地劈成兩半,而震耳yu聾的響雷,要把大地,炸個粉碎。路邊孤零零地佇立著一棟民房,窄小的木窗里she1chu昏暗的燈光。
“鐵dan,咱們j屋躲一會吧,這雨太大啦!”
聽到我的建議,鐵dan推開車門,tiaoxia車去,向著民房狂奔而去,屋nei有個女人趴著窗hu,審視著我們,發現鐵dan跑過去,立刻將燈火熄滅,四周頓時一片可怖的黑暗。鐵dan像個落湯雞,垂tou喪氣地溜回車里:“他媽的,看我跑過去,那個臭娘們把燈關上啦!”
“人家害怕唄,”我悵然dao:“也難怪,世dao太亂,人家不能不防啊!啊――,”我突然驚呼起來:“土堆,他媽的,咋又冒chu個土堆來!”
一堆gaogao的泥土橫在公路中央,無qg地擋住去路,汽車只好吱嘎一聲,停歇xia來。
“怎么回事,好好的dao,怎么給堵上啦!”鐵dan疑惑地自言自語著。后面駛來一輛農用拖拉機,裝載著一車蔬菜,裹著雨衣的青年農民,從土堆旁駛到路基xia,繞過土堆后,重新爬上公路,繼續前j。
“豁豁,”
我立刻受到了啟發,也彷佛著拖拉機的樣zi,將汽車溜到路基xia,一邊在積滿雨shui的泥溝里艱難地爬行著,一邊東張西望著,張于找到一chu1平緩一些的地方,將汽車爬上公路。可是,還沒走chu十余里地,迎面又chu現一個大土堆。
“他媽的,cao2,”
我只好將汽車再次huaxia路基,可是,這次卻怎么也爬不上公路,任憑汽車如何拼命地掙扎著,總是一次又一次地、讓我絕望透dg地從陡坡上hua落xia去。在這困獸決斗般的窮折騰中,駕駛室nei的香煙、啤酒、礦泉shui以及各種shiwu,在劇烈的顛簸之中,紛紛飛chu車外,拋向荒野。
“完啦,爬不上去了,”我汗liu滿面,jg1疲力竭地松開方向盤:“完啦,上不去了,鐵dan,看來,只好在溝里蹲一宿啦!”
“唉,只能這樣了!”鐵dan不得不接受這殘繪的現實,喃喃dao:“力哥,別折騰了,等天亮了,找一輛拖拉機,往上拽吧!”
“只有這樣了,再折騰xia去,車也受不了的!”
在這風雨交加、陰森可怖的深夜里;在這荒無人煙的草原上;在這積滿雨shui的深溝里,我們這一車人,活脫脫地一群無家可歸的liu浪者。沒有shi品;沒有飲用shui;沒有藉以澆愁的燒酒;沒有用來消磨時光的香煙;沒有,……,沒有,什么都沒有。只有無盡的煩惱和憂傷。
空空的胃袋, 要i味佳饈來充填;gan1渴的咽hou, 要清甜甘i的清shui來滋run。而這一切的愿望,突然變得那么遙遠,那么侈奢,那么不切實№,但又是那么的qiang烈,比任何時候都要qiang烈。qiang烈的讓我倍受煎熬。
啊――,我愁苦著面龐,在漆黑之中,雙yan直勾勾地盯著汽車玻璃,雙手倒背,默默地倚著椅背,我想啊,想啊!
我首先想到了三叔:年輕時代的三叔,為了生計,走南闖北,尤其是頻繁churu于nei蒙各地,販運牲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