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感覺到怒火一瞬間沖上心頭。理智像是繃到最緊的弦一樣,再稍微用一點力氣就能斷開來。
季洺扶著墻,努力地喘了兩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可是楚瑞年不打算放過她。
“我只是提醒了一下她的位置。”他笑得天真無邪,“只是一個跟班而已,等你找到新樂子以后就會把她拋棄了,不是嗎?”
她沒有理會他,大步向著浴室走去。但是他仍然不依不饒地跟在她的身后,在季洺往自己臉上潑水的時候仍然繼續說個不停。
“你到底在生氣什么?”他的聲音既有些茫然無知,又帶著一種年少者特有的殘忍,“她不是也沒有選你嗎?她不也選擇了別的男人,然后拋棄了你嗎?”
季洺并不回答他,只是盯著鏡子,看著水滴順著自己的臉龐流下去。浴室天花板上的燈正明明暗暗地閃個不停。燈泡幾天前就壞了,但一直沒有人去換。
這種被忽略的感覺讓楚瑞年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恐慌感,他忍不住提高聲音大叫起來:“喂,你說話啊!”
下一秒當她一腳踹過來的時候,他根本沒有時間做出任何反應。一瞬間只是天翻地覆,他先是感覺到嘴里有一種鐵銹味,然后才意識到自己已經面朝下倒在洗手臺旁邊的浴缸里。
下巴正抵著冰涼的浴缸瓷面,接觸處疼得簡直像是要燃燒起來,他本能地撐起手臂想要從里面爬出來。
但季洺一腳踩在他的肩膀上,不讓他起身。窄小的浴缸又冷又滑,他根本沒辦法找到支撐面。
舌頭在摔倒的時候被他咬出血了,所以楚瑞年只能含糊不清地罵她:“你瘋了!?放開我!!”
他突然感覺到她溫熱的身體坐了上來,柔軟的臀部親密地貼著他的背部。腦袋里嗡嗡作響,楚瑞年瘋狂地掙扎起來,但是她用體重很輕松地壓制著他。
季洺用力地向后拉拽他的頭發:“我以前教過你多少遍了?要講禮貌。你怎么就是學不會呢?”
“滾開!”他崩潰般地喊著。頭皮處正傳來一種強烈的刺痛感,他突然意識到季洺正在用一種騎馬的方式騎著他。
她的另一只手順著他的脊椎緩慢地向下摸去。她的手指觸碰過的每一處地方就像是起了靜電一樣,刺激的電流正一路向下流淌。
一切都亂套了,他迷蒙著雙眼難耐地喘息個不停,沒辦法說出任何話來。
突然間,楚瑞年感到她摸到了自己褲子的腰帶。“不要——”他尖叫起來,但是已經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