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硯舟走后,祁讓獨自一人在書房坐到了天黑。
孫良言提心吊膽,等著祁讓問責自己擅離職守自作主張之罪,祁讓卻根本沒叫他進去伺候。
天黑后,祁讓從書房出來,平靜地用過晚膳,平靜地回寢殿歇息,也沒和他有什么交流。
孫良言心里沒底,一時分不清自己請張硯舟來是對還是錯。
次日一早,祁讓又按時起床上早朝,早朝結束后,仍舊回南書房去批折子,接見各部來奏事的官員。
到了中午,用過午膳,就又回了寢殿午歇,午歇過后,照常又起來處理朝政,直到天黑再去歇息。
對于一個皇帝來說,這本該是再正常不過的日常行為。
擱在祁讓身上,卻是那樣的反常。
孫良言心里越發的沒底,總覺得這平靜背后,像是有一場大風暴即將來臨。
直到第二天的早朝上,這場風暴終于拉開了序幕。
徐清盞在早朝上向祁讓稟報了承乾宮投毒案的結果。
投毒的是御膳房的一個宮女,那宮女曾在咸福宮服侍康嬪。
康嬪被降為貴人,遷居西配殿后,她的份例和身邊伺候的宮人都要削減。
因此,那宮女便被打發出去,分到了御膳房。
她一開始說是御膳房有耗子,那些藥本是用來藥耗子的。
經過一輪拷打之后,改口說是因為感念舊主恩情,對貞妃懷恨在心,自作主張想毒死貞妃為康貴人報仇。
后來又拷打了兩輪,她又改口說是受了康貴人的指使,幾日來一直在尋找機會對貞妃下毒,只因貞妃宮里的人太過謹慎,一直沒能得手。
直到前天上午,玉竹去拿吃食,她在玉竹嘗過每道吃食之后,假裝不小心弄臟了食盒,給玉竹換了一個藏有毒藥粉的食盒。
藥粉藏在食盒蓋子的縫隙里,扣上食盒的時候,藥粉掉落在冰酪碗里,而后化于無形。
滿朝文武全都震驚不已。
康貴人的父親康鴻跪在地上為女兒喊冤,說他女兒并非心思歹毒之人,那宮女必定是受不刑,屈打成招,才會胡亂攀扯,請求皇上不要相信她的一面之詞。
康鴻身為吏部尚書,掌握著官員考核任免的權利,是各級官員巴結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