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晚胡亂挽了兩把頭發,沖出殿門。
快得沒讓云翠攔住。
“奴婢就是緋晚。”
院子里站著鳳儀宮的跑腿小內侍。
一見緋晚衣冠不整臉上掛彩,他頓了頓。
“……姑娘收拾一下再去?”
旁邊跟著賢妃的侍女,張口便道:“說是即刻覲見的,難道讓滿殿娘娘們等著一個宮女不成?”
笑瞇瞇上前拽著緋晚就走。
一副看熱鬧不怕事大的模樣。
緋晚假意掙了兩掙,裝作沒掙開,踉踉蹌蹌被腳不沾地的賢妃侍女拖走了。
鳳儀宮的小內侍頓頓足,只好帶人跟上。
云翠倒是追上阻攔來著,可賢妃宮女三言兩語就把她話頭堵住。
又讓跟著的宮人阻擋云翠拽人。
于是在春熙宮很囂張的云翠,竟一時沒了對策。
這全因賢妃身份特殊。
雖然位份不敵虞聽錦高,但賢妃母親是宗室女,算起來她和皇帝是堂姑表兄妹。
她父親又是鎮國公,家中世代深沐皇恩。
近年國庫不甚充盈,賑災平亂修河道的銀子捉襟見肘,朝堂上常常吵得不可開交。
鎮國公從不參與朝臣扯皮,都是默默捐出家產幫皇帝解燃眉之急。
幾萬十幾萬乃至幾十萬白花花的銀子送出去,一次次的,簡在帝心四個字,是被他扎扎實實坐實了。
因此賢妃在后宮中,連太后皇后都要給她幾分面子。
云翠對上她的侍女,又哪有囂張的資格?
緋晚就這么被帶到了鳳儀宮。
“喲,這是怎么了?這就是代貴妃妹妹侍寢的宮女嗎,怎地被打成這樣?真是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