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期的話,讓他眼眶豁的一紅,強烈的憤怒涌上心頭。
他正要發(fā)怒,突然想起此行的目的,硬生生將這口惡氣壓了下去。
“期期,我知道你心里有氣,我不怪你……”
姜時堰一邊故作深沉,一邊抬起右手,輕輕捋著頭發(fā),擺出個自認為很帥的姿勢,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
“我今天來,是聽說你家里簽了試驗田。”
“這么大片田地,沒人管理可不行……必須得找個靠譜的人來打理。”
“村里的那些泥腿子,大字不識一個,他們哪懂什么科研,什么記錄的,到時連個報告都看不懂,丟的是咱大興村的臉。”
“看在你我之前的份上,我可以勉為其難地幫幫你,做個記錄員,給科研人員打打下手……”
姜時堰以為他耍耍帥,就能像以前那樣,將沈佳期迷得五迷三道的,說什么都答應(yīng)。
結(jié)果他嘴皮都說干了,沈佳期都無動于衷,兩眼幽深如冰涼的古井,直勾勾的盯著他,盯得他渾身發(fā)毛。
“呵呵!”沈佳期嘲諷地扯了扯嘴角。
合著他拖著殘缺病體,上門來找她,是聽說她簽了試驗田,想找她引薦給農(nóng)科所……
真是癩蛤蟆娶青蛙——想得美!
得知他的目的,沈佳期似笑非笑道:“想要謀個差事啊……”
姜時堰哈巴狗似的不斷點頭。
她故作傲嬌的下巴微揚,眼神中透著不可一世:“我呢,在他們領(lǐng)導面前,還是能說上話的,不就是一個記錄員嗎?只要我開口,一定不在話下。”
這話放在之前,打死他都不會相信。
可今天當著鄉(xiāng)親們的面,農(nóng)科所的所長拒絕了葉支書,轉(zhuǎn)而去沈家喝酒吃飯,給了她很大的面子。
或許,沈佳期沒有騙他,她的話比葉支書的話還要好使。
想通后,姜時堰一瘸一拐,朝她靠近了半步:“期期,只要你能讓我當上記錄員,我就給你個機會,我們冰釋前嫌,可好?”
他這一靠近,身上那股沒洗澡的酸臭味,便鋪天蓋地熏了過來。
沈佳期嫌棄地捂著鼻子,接連后退了兩三步,刻意與他拉開距離。
“姜時堰,你是什么值得原諒的大人物?還是說,我沈佳期是什么很差勁的人,非要和臭蟲為伍?”
“如果我沒記錯,前兩天才說過,絕不會再搭理我。”
“怎么?才過了兩天,你就忘了自己說的話?”
“還是說,你這人說話就跟放屁一樣,沒有信譽可言。”
“你……”姜時堰惱羞成怒,額頭的青筋一根一根鼓了起來:“沈佳期,你非要徹底惹怒我才會滿意嗎?”
“別忘了,你陷害我去小樹林的事,我還沒找你算賬。”
“今天你若是答應(yīng)我,讓我當上記錄員,過去的事我們一筆勾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