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幻境,你們還顯得太過稚嫩。難道,你們就打算以這樣的姿態迎接真主的歸來嗎?”江凡以那上上個紀元通用語言的雄渾之音,震響四方。真主,這位秘境的主宰,亦是上上個紀元中無可匹敵的至強者,其名號足以令天地震顫。
周遭的景象仿佛被無形之力擊碎,瞬息萬變。四周化為一座詭異的藍谷,天空是深邃的藍,太陽是幽遠的藍,就連腳下的土地也披上了神秘的藍紗。
與江凡近在咫尺之處,矗立著一棵奇異的藍色銅樹,其上枝椏繁復,每一根枝頭都刺穿著一具擁有藍色肌膚的尸體,他們面帶微笑,靜默地注視著江凡,仿佛在訴說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那些枝椏的尖端銳利無比,若非江凡警覺,一旦擁抱那幻境中的虛幻母愛,必將被其穿心而過,成為銅樹上又一具永恒沉睡的靈魂。
那個紀元,曾是何等的輝煌燦爛,真主以一己之力,統御神魔冥三界,修為通天,威震寰宇。然而,卻因觸怒了那位不可名狀的存在——一位面容模糊的小女孩,她以一招“藍祭”,令整個宇宙間所有非藍之物,包括鮮血、面容、衣物乃至建筑,皆在瞬間化為烏有。
最終,宇宙淪為一片只剩下藍色的死寂虛空,唯有這片秘境得以幸存,卻也成了一片生靈涂炭的廢墟,只留下些許遺物,見證著往昔的輝煌。
“你,真的是真主大人嗎?”蔚藍的天空中,一張巨大的藍色面具緩緩浮現,攜帶著無上的威嚴,向江凡發出質詢。
江凡未作過多解釋,只是從巡天圖中取出一枚珍貴的水晶六階魔方,一番行云流水般的操作后,魔方復原如初。這魔方,是真主與秘境器靈共度時光時的小小樂趣,是他們之間獨一無二的記憶紐帶。
江凡,作為真主記憶的繼承者,于冥界之中承載著真主的一切。
“大人,小喵好想你啊!”突然,那天空中的巨大面具化作一只嬌小可愛的藍色小貓,自天際一躍而下,撲入江凡懷中,那份純真與依戀,令人動容。
江凡被這突如其來的沖擊力撞得踉蹌幾步,最終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卻依然緊緊抱著這只小貓,不愿松手。在真主的記憶中,與這只小貓的情感,深厚無比。
“主人,你現在為何如此虛弱,模樣也大變了呢?”小貓好奇地問道。
“唉,那妖女實在太過強悍,一招‘藍祭’險些要了我的性命。幸虧我及時變換容貌,自廢修為,才得以茍延殘喘至今。”江凡信口編織著謊言,卻說得自然而流暢。
秘境器靈雖對江凡之言心存疑惑,但眼前之人既能說出這個紀元的語言,又精通主人與它之間的小游戲,這一切已足夠成為它在這無盡孤獨歲月中的精神慰藉。
“主人能回來,小喵真是太開心了。我在這枯燥無味的世界里,不知等待了多久。”隨著小貓心情的轉好,周圍的山谷也似乎煥發了生機。那青銅古樹悄然消失,化作一條潺潺流淌的藍色小溪,溪水清澈見底,源頭與歸處皆不可知,溪水上點綴著石塊,仿佛是自然布下的謎題,引領著人們踏石過河。
江凡憑借著真主的記憶,抱著小貓,輕盈地穿梭于石塊之間,時而左轉,時而右移,每一步都精準無誤,片刻間便越過了小溪。對于那些不知其中奧秘的人來說,一旦踏錯一步,便可能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小溪的寬度雖不甚寬廣,但江凡卻足足花費了近一個時辰,才終于安然渡過。溪流的彼岸,展現出一片綠意盎然的草地,草地上矗立著一間古樸的茅草小屋,顯得寧靜而和諧。
江凡并未貿然闖入,而是以一種近乎儀式般的方式,先在門把手上輕輕拍打三下,向左,再向右,隨后,門扉緩緩開啟,仿佛在迎接一位久違的故人。
屋內陳設簡陋,僅有一蒲團、一桌,桌下置一香桶,內插三根香,旁有打火石。桌上供奉著一尊神龕,神龕中供奉著一尊面容模糊的神明,透出一股神秘莫測的氣息。
江凡神情肅穆,拿起打火石,點燃香燭,小心翼翼地將香插入神龕之中。接著,他依照上上個紀元的古老禮儀,先向左、后向右,虔誠地禮拜,每一個動作都透露出對神明的敬畏與尊重。
隨著香的燃燒,一股奇異的香氣彌漫開來,江凡的身體仿佛被這股香氣所包裹,逐漸化為一縷青煙,悄無聲息地鉆入了神像的左眼之中。
當江凡再次恢復人形時,他發現自己已身處一座湖心亭中,那只藍色小貓已不見蹤影。亭中置有一張棋臺,對面坐著一位渾身散發著幽藍光芒的老者,正靜靜地等待著他,準備展開一局對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