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影宗宗主所修的也是魔道,行事風格向來狠辣果決,但此刻面對江熙,他卻由衷地感覺,對方身上那股捉摸不透的狠勁和心機,比自己這個魔道中人更具“魔性”。
在他眼中,尋常的萌芽期修士,不過是螻蟻一般,自己動動手指便能輕易碾死千千萬萬個,可對于江熙,他卻實在想不出任何有效的應對之策,滿心都是無力感。
“老夫有個提議,”賀金鱗長老沉默片刻后,咬了咬牙,沉聲道,“暫且別管我們二人了,對他兒子用刑,逼江熙現身。為了影宗,老夫甘愿承受一切后果?!?/p>
然而,話還沒說完,他的腹部和頭部突然傳來一陣鉆心剜骨的劇痛,那疼痛來得毫無征兆,如同一把把鋒利的鋼刀,瞬間將他的身體攪得千瘡百孔。賀金鱗甚至來不及發出一聲慘叫,便直接癱倒在地,痛苦地翻滾起來。
“賀老祖!”影宗宗主見狀,大驚失色,急忙沖上前查看。只見賀金鱗的瞳孔急劇擴散,指甲和嘴唇瞬間變成了烏紫色,顯然已是中毒頗深的跡象。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疼得渾身劇烈顫抖,眼神中滿是無盡的恐懼與絕望,那模樣,仿佛正在遭受世間最殘酷的折磨。
丘陵長老看到這慘狀,嚇得臉色慘白,下意識地往后退了好幾步。他可沒有賀金鱗這般為了宗門甘愿犧牲自我的覺悟,此刻只盼著能遠離這場災禍,保住自己的性命,健健康康地活下去。
就在這時,賀金鱗的體內突然傳出江凡那冰冷刺骨的聲音:“別心存僥幸,被我盯上,死亡都是一種奢望。賀老狗,十大酷刑你嘗過幾個?要不從現在起,我一樣樣讓你慢慢品嘗?!?/p>
影宗宗主瞪大了雙眼,滿臉的震驚與駭然。他在這修真界闖蕩多年,見識過無數神奇詭異的法術和手段,可像這般下毒之后,還能時刻監視中毒者一舉一動,甚至隔著老遠從中毒者體內傳音的奇術,卻還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回想起過往關于江熙(江凡化名)的種種神奇傳聞,他只覺頭皮發麻,心中的恐懼如同洶涌的潮水,瞬間將他淹沒。此刻的他,再也沒有了往日運籌帷幄、掌控一切的從容與自信,只深深意識到,眼前的江凡,已然成為他生平最為強勁的對手,不,甚至是整個影宗都必須高度重視、全力以赴應對的可怕存在。
“江熙,你冷靜些!我這就安排人將你兒子毫發無損地送回去,求你冷靜下來,千萬別再沖動!”影宗宗主心急如焚,對著在地上痛苦打滾的賀金鱗的肚子,大聲呼喊著。
說來也怪,隨著宗主這一聲喊叫,賀金鱗身上的疼痛感竟如潮水般迅速退去。他捂著肚子,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往日里的威嚴與風度早已蕩然無存。
“宗主,你為何擅自……”賀金鱗的話還沒說完,一股比剛才還要強烈數十倍的劇痛再次襲來,這疼痛仿佛帶著某種詭異的魔力,讓他根本無法昏迷,只能硬生生地承受著這地獄般的折磨。
此刻的他,全身沒有一處不痛,一會兒疼得猛地跳起來,一會兒又疼得重重摔倒在地,不停地翻滾掙扎,模樣扭曲得如同一個在農村跳大神時被惡鬼附身的人。
“江熙,本宗主向你保證,一定會說到做到!也希望你能遵守承諾!”影宗宗主嚇得冷汗直冒,聲音都不自覺地顫抖起來。
他再也不敢有絲毫耽擱,連忙聯系看押江凡兒子的修士,聲嘶力竭地命令他們立刻、馬上將孩子完好無損地送回閻羅宗,并且再三叮囑,途中一定要滿足孩子提出的任何需求,絕不能有半點差池。
待宗主交代完畢,賀金鱗身上那如惡魔般糾纏不休的痛感,終于再次緩緩退去。這一次,賀金鱗被徹底嚇破了膽,緊閉著嘴巴,再也不敢多說一個字,眼神中滿是深深的恐懼與忌憚。
“不錯,鑒于你們還算信守承諾,第一批解藥已在制作中。待我兒順利交接,自會傳送給你們。”賀金鱗的腹中,再次傳出江凡那沉穩且帶著幾分威嚴的聲音。
“希望你也能信守諾言。我們既能綁架你兒子一次,就有能力再來第二次,下次可就不會僅僅是綁架這么簡單了?!庇白谧谥餍挠胁桓?,試圖反制江凡,話語中帶著一絲威脅的意味。
“這點你大可放心。我們修習正道的修士,向來極為重視諾言,以免在修煉的關鍵階段滋生心魔?!苯残闹凶杂斜P算,他的空間道樹預計再有兩個月便能徹底萌芽長成,屆時他便能著手搭建通往金星的空間通道。所以,他打算用解藥拖住影宗三個月的時間。
與影宗商談完畢,夜色已深。江凡悄然回到主寢,輕手輕腳地上了床,將熟睡中的賴愉輕輕擁入懷中。
“夫君,夫君回來了……”賴愉在睡夢中被驚醒,朦朧中看到江凡,瞬間激動得淚水奪眶而出,兩人緊緊相擁,泣不成聲。
“不生我氣啦?不是還說要檢查我有沒有出軌嗎?”江凡試圖緩和氣氛,半開玩笑地調侃道。
一抹緋紅迅速爬上賴愉的臉龐,她嬌嗔地白了江凡一眼,輕聲說道:“壞蛋,現在我可真得好好檢查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