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斯晏心情很不好。
醫生說她燒到三十八度九,很嚴重。
他不擔心她的病,擔心怎么跟奶奶說實話。
“沒怎么,嚇唬了她一下。”
顧斯年靠在一旁,抱著手一幅審視的樣子:
“你猜我信不信?”
顧斯晏沒有解釋的意思:
“真要殺她,我會親自動手?”
他本是想她能自己離開顧家,他不喜歡這樣的隱患留在家里。
天才的邏輯能力總是特別強,顧斯年只思考了一下,就明白了其中的緣由:
“你覺得她對顧家另有目的,看不慣她跟四弟親近?討人喜歡?大哥你想沒想過,她本性就是善良的人呢?
我雖然不習慣家里多出一個陌生人,但是于我而言,她無關緊要,如果她能讓奶奶開心,家里多一雙筷子吃飯也未嘗不可。”
顧斯晏沉默了兩秒,隨后開口:
“善良是可以裝的,女人三分淚,演到你心碎,你如果見過她的家人,就不會如此想了。”
顧斯年多了幾分好奇:
“哦?”
“她那幾個家人,恨不得太陽是他們私有,撿塊石頭都包著黃金,你覺得那樣的環境里長大的人,真的會是單純的良善嗎?
你沒見過她把那幾個人玩的團團轉的樣子,如果見過,你就不會這么想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心機深沉至此,我不得不防。”
顧斯年發表了不同的看法:
“或許是出淤泥而不染呢?
善良就不能反擊?善良就必須忍讓?
無鋒芒的善良,是愚蠢。”
顧斯晏眸光落在那個昏睡過去依舊皺緊了秀眉的小臉,滄野一般寒涼的眸光在短暫的失神過后,重新聚斂起精芒:
“不管她是好是壞,潛在隱患,清除便是,以你們為代價,沒必要。
她,不過野草。”
顧斯年看到一身冷硬的大哥,無奈的搖了搖頭,看著病床上打點滴的小姑娘,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