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她面前的,依舊是圣臺上那副黑袍黑白面具的模樣,墨綠色的長發如海藻般垂落,長長墜地。
袍下,那一雙覆滿了血色鮮紅紋路的赤足,散發著妖異而神圣的氣息。
皎潔的月光從被藤蔓推開的房門傾瀉而入,為他墨綠色的長發與長袍鍍上了一層神秘的光暈。
明曦恍惚地望著這如神跡般的景象,她被藤蔓吊在與他視線平齊的高度,身體深處叫囂著一股連她自己都無法理解的渴望。
她想碰他,想伸手去揭開那張面具。
可藤蔓卻將她的四肢牢牢束縛,動彈不得。
與此同時,更多不同形態的藤蔓從祭司的黑袍邊緣探出。
這些墨綠色的藤蔓上,竟也覆蓋著與他雙腳之上一般無二的鮮紅紋路,它們像是活著的血管,充滿了邪異的生命力。
帶著紅紋的藤蔓與那些純墨綠色的藤蔓交纏在一起,蛇一般地爬上她雪白的身體,一圈圈地將她捆綁、纏繞,仿佛在進行一場古老而瀆神的獻祭。
一根藤蔓繞上了祭司的身體,勾住了那七邊形的面具。
“啪嗒。”
面具被藤蔓毫不留情地掀開,掉落在地。
一張冷白到毫無血色的臉龐,終于暴露在月光之下。
這張臉,與明曦白日里在圣臺之巔時,腦中不受控制想象出的那張臉,一模一樣。
仙氣縹緲,卻又死寂得沒有一絲生氣。
高挺的鼻梁,蒼白到近乎透明的薄唇,以及那雙此刻被濃黑的墨綠色完全占據的、神秘莫測的眼睛。
清冷的祭司靠近被吊在他面前的、他唯一的祭品。
冰冷的臉頰貼上她滾燙的肌膚,那極致的溫差讓他滿足地發出一聲喟嘆。
她本身的存在,就是他千年痛苦中唯一的慰藉,令他沉淪。
他那雙深不見底的墨綠眼瞳里,清晰地倒映出美人無助而迷茫的模樣。
他收回了手,緩緩靠近她,與她親吻。
等待的太久了,所以想霸道地攫取著她的一切。
為什么這么久了才回來?為什么把這里丟給他自己??
明曦徹底被這冰與火的夾擊給擊潰了。
親吻著她的祭司是冰冷的。
可正是這份冰冷,點燃了她神魂深處最原始的渴求,烈焰燎原,瞬間吞噬了她全部的神智。
她的大腦一片昏沉,不記得自己是誰,也不記得自己身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