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御史而已,死了就死了。關鍵是女帝和秦蕭的態度。”另一名面容精悍的使者沉聲說道,他代表的是占據江南富庶之地的吳王。
“沒錯。”
坐在主位的燕王使者點了點頭,眼中滿是凝重,“楚云飛擁兵自重,被秦蕭一道軍令就奪了兵權,軟禁京城。拓跋雄稱霸北境,轉眼間灰飛煙滅。現在,連朝堂上的言官都說殺就殺,說流放就流放?!?/p>
“這已經不是敲山震虎了,這是在明確告訴我們所有人……”
他環視一圈,一字一頓地說:“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密室內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楚云飛和拓跋雄的今天,就是我們的明天?!眳峭跏拐呃湫σ宦?,“等秦蕭把朝堂和邊境都收拾干凈了,下一步,就是削藩!我們這些藩王,在他們眼里,就是圈里的肥豬,隨時都能拉出去宰了!”
這話說得雖然難聽,卻道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一種兔死狐悲的恐慌,在眾人心頭蔓延。
“不能再等了?!?/p>
一直沉默的蜀王使者開口了,他的聲音沙啞,“等他們磨好刀,我們就真成了待宰的羔羊。必須……必須做準備了。”
“如何準備?”
“還能如何?”
燕王使者眼中閃過一抹狠色,“招兵!買馬!囤積糧草!把自己的地盤,打造成鐵桶一塊!她夏傾月和秦蕭再厲害,難道還敢冒著天下大亂的風險,同時對我們所有藩王動手嗎?”
“可……名義呢?”有人遲疑。
“名義?”
吳王使者嗤笑,“名義不是隨便找嗎?就說境內盜匪蜂起,需要擴充衛隊剿匪。就說邊境不寧,需要加強防備?;蛘吒纱嗾f今年年景不好,預備糧草以防萬一。只要我們不明著扯旗造反,她能奈我何?”
“沒錯!我們幾家聯合起來,互通有無。她動一家,我們就一起發聲,向她施壓!”
“就這么辦!”
昏暗的燈光下,一場針對大炎最高統治者的陰謀,悄然成型。
他們以為自己的謀劃天衣無縫,卻不知一張無形的大網,早已將他們籠罩。
……
秦蕭府上,書房。
夜已深,秦蕭依舊坐在案前,手中把玩著一枚冰涼的玉佩。
書桌上,沒有堆積如山的公文,只有寥寥幾張薄如蟬翼的信紙。
信紙上的字跡各不相同,有的大氣,有的小巧,有的潦草,但內容都經過了特殊藥水浸泡,只有用特定的方法才能顯現。
這些,便是他遍布天下的密探網絡“天機閣”送回來的情報。
他拿起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