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男人面面相覷,調(diào)酒師不像是在開玩笑,反而覺得項昀在吹牛,男人怎么可能在這里留宿?
項昀則在心里盤算自己的事,那天自己的確是和莉莉直接上了酒吧的三樓,三樓有一排的房間,如果說他們這里不讓男客人留宿,那么,莉莉應(yīng)該是有一定的權(quán)限,能夠把自己帶上三樓。他突然想起了一個細節(jié),自己半夜離開的時候,一樓的服務(wù)生看到自己從三樓下來,表情驚訝,但并沒有多說什么。
調(diào)酒師夸張地挑了挑一邊的眉毛,打斷了他的思路,“欸,哥們,你是不是喝多了記錯了?我們這兒從不收留喝多了的男客人,實在找不到人來接的女客才能破例在我們這兒歇一晚。要拿到房卡都要經(jīng)過登記給老板看的,你怎么可能睡這兒?”
項昀故作輕佻地笑,像是根本不相信他的話,“你們這兒真這么嚴格?”
“當然了!老板定的規(guī)矩,管你是富一代還是富二代,來了這兒都得遵守。再說了,開一間酒店的錢沒有啊?”調(diào)酒師鄙夷道,他最看不起那些在酒吧里亂搞的人,老板為了規(guī)避這種情況,在廁所過道上都裝了監(jiān)控,由著人亂來的話,場面多難看啊。
項昀已經(jīng)完全代入了難纏的客人角色,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放,“那我可看到有一個沒醉的女客人上去了,這又是什么規(guī)定?”
調(diào)酒師呵呵一笑,“三樓是不允許其他客人上去的,能上去的那肯定是很重要的人了啊,可能找我們老板有事唄。你還喝不喝了?”
“再來一杯?!表楆缆唤?jīng)心地摩挲著杯壁,很重要的人就能夠上去普通客人上不去的三樓,那徐頌寧也符合這個條件,作為老板的好友,如果她要帶一個男人上去,估計也沒有人敢攔著。
合作伙伴也可以,這倒也是,作為老板的周蕎,肯定在三樓給自己留了房間和處理事情的書房。
項昀心底隱隱期待著莉莉的真面目,再問詳細的東西肯定是問不下去了,他還能從哪里去找線索呢?
調(diào)酒師沒問他喝什么,這位奇怪的客人讓他隨便調(diào),于是他也隨便調(diào)了一杯,推到了他面前。
項昀伸手去拿酒,卻被一個人搶先拿走了。
“說好來給我當司機的,結(jié)果自己喝上了,明天不飛啊?”顧行一屁股坐在他旁邊,撐著下巴看他。
項昀不客氣地把酒奪了回來,“不飛,你倒是閑,怎么過來了?散了?”
顧行嘆了口氣,“不散也得散了,氣走了一個。”
想到這兒,他哈哈大笑起來,把事情給項昀說了一遍,添油加醋、無中生有地夾帶了他和對象的一些日常,項昀不知道他和對象的事在這件事里到底占了什么主要位置,但是看他這充沛的分享欲,看來是阻止不了了。
于是,一個默默地聽著,一個從酒吧軼事講到了和對象的甜蜜細節(jié)。
發(fā)散完自己的分享欲,顧行大力拍了拍他的肩膀,“所以啊兄弟,你到底是來干嘛的?說是去放水,結(jié)果人跑到吧臺來喝酒,剛才可沒見你喝一杯啊?!?/p>
他附耳過去,輕佻地問:“怎么啦?有心儀的對象?不是對你徐姐有想法嗎?才幾天就移情別戀了啊?果然啊,男人,變心真快?!?/p>
項昀抬手給了他一肘子,“戲太多了,別演,沒人看。”
“給我也來一杯酒。”
顧行挨了不輕不重的一肘子,也沒打算走,雙手交疊搭在吧臺上,點了點面前的瓷磚。
調(diào)酒師手里動作不停,隨口問道:“喝什么?”
“嗯……隨便!你看著調(diào)吧,記他賬上?!鳖櫺行χ噶酥疙楆?。
“你倆口味倒是一樣哈?!闭{(diào)酒師呵呵道,長得倒是都不錯,就是一個比一個怪,喝酒都喝隨便,干脆調(diào)杯烈酒,讓他試試“隨便”的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