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頌寧恍惚,是啊,當(dāng)局者迷旁觀者清,自己一時急火攻心,鉆了牛角尖,完全沒想過還有百分之九十的幾率是沒有復(fù)發(fā),也許只是身體不適罷了。
她長舒了一口氣,再這么懷疑也要等到后天去檢查才知道結(jié)果。
徐女士還沒有去檢查,她倒是先認(rèn)輸了,哪怕是最壞的結(jié)果,她也應(yīng)該是母親的后盾。
“謝謝,我明白了。”徐頌寧扯了扯嘴角,她抬眼看向項昀,發(fā)現(xiàn)對方也在認(rèn)真地看她,視線相對,項昀的眼神里有關(guān)心,有擔(dān)憂,唯獨沒有好奇,她歪頭問:“昀哥,你不想問問我為什么這么說嗎?”
“不想笑可以不笑,不想說可以不說,沒有人逼你。”項昀輕聲道,把手中的擴香石遞過去,另一只手上還勾著一個小紙袋。
小紙袋打開,里面是幾瓶香精,瓶身上寫明了香氣。
徐頌寧聞到了熟悉的薰衣草味兒,是上次在項昀家睡覺時,項昀替她點的香精。
“這幾種香氣都挺適合,不知道阿姨喜歡哪種,你都拿過去,慢慢挑。這個也不用還給我了,妹妹又送我一套新的,你平時工作應(yīng)該也需要,上次你來的時候才打開用第一次,別嫌棄。”項昀手指勾著小紙袋,遞到了徐頌寧眼皮子底下。
徐頌寧知道上次是拆開了一瓶新的,臥室干凈的垃圾桶里還躺著打開的塑封和包裝盒。
“好像人情越欠越多了。”徐頌寧接過東西,臉上總算有了點笑意,不至于那樣苦澀。
項昀沒有接話,只是認(rèn)真地看她,每個細(xì)小表情都說明了她此刻的心情,當(dāng)徐頌寧想讓你懂時,她真的很好懂,徐頌寧不想讓你懂時,把自己封閉起來,身上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
他真的很好奇,徐頌寧是如何把自己包裝在清冷的外殼里?明明敲開外殼后,是一副柔軟的模樣。
“我要出門,你回吧,樓道冷。”項昀看她穿得這么單薄,不忍心看她“罰站”。
“好,注意安全哦。”徐頌寧縮回去,關(guān)上了大門。
徐女士在擦餐桌,看著她拿著一堆東西進(jìn)來,隨口問道:“這都什么呢?你買的快遞?”
“昀哥送來的,給你倒時差睡覺用的。”徐頌寧搖了搖手里的小紙袋,強調(diào),“新的,就我用過一回。”
徐女士的表情有些精彩,女兒的意思是,她從項昀家里拿過來的東西,是她用過一回的么?這東西屬于誰?在哪兒用的?實在是可疑點太多。
但是徐女士沒說,只是低頭笑。
徐頌寧說完就有些后悔,她這話說得太有歧義了,很容易被人聯(lián)想到,自己進(jìn)項昀家了,稍微一展開,就能想到自己在他家過夜了。
但是為什么在他家過夜的原因,徐頌寧不想跟徐女士說,就像徐女士不和自己說,她在國外的時候已經(jīng)感覺不舒服了,回國了才和自己說這件事,怕自己擔(dān)心一個道理。
好在是徐女士沒多問,那誤會就誤會吧,至少徐女士看起來還挺滿意項昀。
徐頌寧走進(jìn)客房,這次利落地把四件套換上,擴香石擺在床頭柜上,小紙袋里有四五種不同的香精,她挑出了一款茉莉香,是媽媽喜歡的香氣。
香精滴在擴香石上,徐頌寧用手扇了扇風(fēng),淡淡的香氣彌漫開來,撫平著躁動的心。
徐女士洗完澡,擦著濕潤的頭發(fā),上海的天氣還很冷,頭發(fā)不吹干,容易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