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來得猝不及防,不僅宮溫容愣住了,連旁邊的司昭昭都驚得瞪圓了眼睛,這是唱的哪一出,她怎么不知道兩人還有這樣的關(guān)系。
此刻師康站在賬房外,聽到這話,握著劍柄的手猛地收緊。
宮溫容臉頰漲紅,一時(shí)間不知該如何應(yīng)對,兩人的角色好像是互換了一般。
他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一句整話。
“這婚姻大事,需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急不得……”
“急不得?難道公子是戲耍于我?還是說,宮家大門為我敞開只是說說而已?”
宋瑤步步緊逼,然后一臉被宮溫容說的話傷到了的模樣,用手帕掩住面,有些暗自神傷的味道。
看著宋瑤的姿態(tài),宮溫容只覺得頭皮發(fā)麻,他的確對宋瑤有些情愫,只是他的婚事,豈是自己能做主的?納妾什么的倒還好說,只是現(xiàn)下要是說出這樣的話,很是不妥。
“姑娘容我再想想,容我再想想!”
說完,不等宋瑤回答,宮溫容就落荒而逃,連折扇都忘在了賬房,到門口的時(shí)候還撞上了正在門口的師康。
看著他狼狽的背影,宋瑤長舒一口氣,對著目瞪口呆的司昭昭眨眨眼。
“這樣,他總不會(huì)再纏著我們了,而且你不覺得他的消息也太靈通了嗎?我們采購藥材他知道,就連我們的路線他也知道了,可見我們中一定有他的人,不得不防。”
司昭昭噗嗤一聲笑出來。
“瑤姐姐,你這招也太損了!沒看出師將軍的臉都黑了嗎?不過,的確是要看看奸細(xì)在哪!”
宋瑤這才回頭,看到站在門口的師康,臉頰微紅。
“師將軍,讓你見笑了。我們得盡快出發(fā)了,免得他回過神來再生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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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材準(zhǔn)備完畢后,宋瑤一行三十余人,帶著大批藥材踏上了前往西北的陸路。師康的親兵偽裝成鏢師,司昭昭則扮作宋瑤的隨從,一路小心翼翼,倒也平順。
山道崎嶇,馬車顛簸。宋瑤不擅騎馬,幾日下來累得腰酸背痛。師康看在眼里,每日宿營時(shí)都會(huì)尋來草藥,送給宋瑤和司昭昭。
“師將軍,這太麻煩您了。”
宋瑤有些不好意思,這給司昭昭送就算了,怎么連著她也送了。
“姑娘是為軍中送藥,末將理應(yīng)照拂。這些草藥能活血化淤,明日會(huì)舒服些。”
師康的聲音低沉,遞給宋瑤的時(shí)候手觸碰到宋瑤的指尖,頓時(shí)面上一熱,隨即有些尷尬地移開目光。
宋瑤只當(dāng)他是體恤她和司昭昭同為女子,全然沒察覺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情愫。倒是司昭昭看在眼里,心中泛起一絲酸澀,卻礙于情面不好點(diǎn)破。
這日宿在山間驛站,宋瑤見師康和司昭昭都坐在火堆旁沉默不語,便湊過去笑道。
“師將軍,昭昭,你們倆在京中就是舊識,性子看著又合得來,怎么是話也不說,是不是我在這里你們二人拘謹(jǐn)了。”
師康手中添柴的樹枝“啪”的一聲折斷,臉頰瞬間漲紅。
“哪里的話!宋姑娘說笑了,末將與司姑娘只是相識而已,僅此而已。”
師康特意把“僅此而已”咬得格外的重。
司昭昭也低下頭,擺弄著腰間的玉佩,聲音細(xì)若蚊蠅。
“瑤姐姐,你別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