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溫容連番勸慰郡守不要急,稍安勿躁,表示宋瑤一個女子,現在還是和離之身,夾著尾巴做人都來不及,這不還是求庇護到郡守府了,要是她真的有什么異動,捏死她比捏死一直螞蟻還簡單。
李旺還是有些擔心,畢竟宋瑤和相府的關系再加上和京中貴人的聯絡都很是不錯,這讓他很有顧忌。
“大人您也說了,這里山高皇帝遠的,有再多的關系又能怎么樣呢,還不是遠水救不了近火,在下也會派人好好看著她的,她宋瑤現在一個和離的女人,想必也是需要有人關心的?!?/p>
宮溫容說出這話的時候,笑得玩世不恭,郡守頓時懂了宮溫容的意思。
“那這個小女子就拜托給宮公子了,她宋瑤也不知修了什么福氣,有宮公子這樣的人對她‘青睞’,說不定馬上就得投懷送抱呢!”
得到了宮溫容說會對宋瑤驚醒“美男計”的保證后,李旺才算是放下了心來,這女人不都是希望得個男人庇護嗎?這宮溫容還是京中來的勛貴子弟,這宋瑤到時候還不上趕著來!
宮溫容從郡守府出來時,月色已爬上樹梢。晚風吹拂著他的衣袍,卻吹不散他眼底的寒意。李旺倒賣廢棄火藥給外域的勾當,比他想象的更膽大包天,這不僅是走私,更是通敵!一旦敗露,足以株連九族。
回到匯通錢莊后院,他屏退所有隨從,獨自走進密室。密室里只擺著一張梨花木桌,桌上放著一個精致的鴿籠。宮溫容從懷中掏出一張薄薄的桑皮紙,用特制的墨汁寫道。
【南平郡守李旺勾結西北軍中之人,私售西北軍火藥予外域,涉火藥數巨大,青幫幫主張碑為其轉運。】
寫完,他將紙卷成細條,塞進一個小巧的銅管,系在信鴿的腿上。帶著信鴿走到了院中,信鴿撲棱棱地飛出錢莊,消失在墨色的夜空中。
“李旺啊李旺,簡直就是自尋死路?!?/p>
宮溫容望著信鴿消失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現在他已經知道李旺的具體勾當,只是還不知道具體聯絡的西北軍中的人是誰,不過既然是李旺同鄉的將領的話,想必不難查。
現在也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只能先徐徐圖之,麻痹李旺,從他那里套取出更多的消息,畢竟買家的信息也是非常重要的,如果那些周邊的小國買了火藥,要做什么用途,萬一是用來對付我們自己,那可就真的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萬一不是周邊的小國而是其它的人那更是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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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守府的客房里,宋瑤在房中來回踱步。
小桃還在青幫手里,張碑那個人性格陰晴不定,多待一刻便多一分危險。她起身走到窗邊,望著蘇若梅院落的方向,最終還是決定冒險求助。
“郡守夫人,宋瑤又一事相求?!?/p>
宋瑤在丫鬟的通報后,推開蘇若梅的房門,此時蘇若梅正對著一盞孤燈刺繡。
蘇若梅放下繡繃,看著她眼底的焦灼,不疾不徐地開口。
“可是為了那個丫頭?”
宋瑤點頭,聲音帶著哭腔。
“小桃和我自小一道長大,又陪我從相府到湖州,這些日子多虧有她,可現下張碑要一萬兩贖金才肯放人。我身上的銀票都被他們搜走了,現在只能向郡守夫人開這個口,等我回到湖州,就立馬遣人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