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的宋云初衣衫盡褪,反觀那人,衣裳一絲不茍。
錦緞蟒袍的每一道褶皺都透著高高在上的威儀,金線在燭光下流轉著冰冷的光澤。
玉帶緊束,更顯得他身形挺拔,居高臨下,他甚至連一絲發絲都未曾凌亂。
謝煬的目光掃過她身上的每一寸,“真是一副好皮囊。”他緩緩開口,聲音低沉。
“瞧瞧,這里他的指尖惡意地點了點她腰側一個極其敏感的位置,引得她又是一陣劇烈的戰栗,“你的好夫君沈修文,可曾這般仔細地欣賞過?”
“你殺了我吧…”宋云初的嘴唇翕動,破碎的字句帶著血沫溢出,聲音嘶啞得如同砂紙摩擦。
“殺了你?”謝煬仿佛聽到了什么極其可笑的事情,低低地笑了起來,胸腔震動,卻無半分暖意。
他俯下身,那張俊美卻如同羅剎的臉龐逼近,鼻息幾乎噴在她的臉上,帶著冰冷的壓迫感。“本王還沒玩夠呢。況且……”他刻意拖長了音調,語氣不善:“本王答應過,只要你伺候得好,就放你們夫妻二人,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情,你覺得沈修文他還能活嗎?”
提到沈修文,宋云初原本僵硬的身體終于有了反應……
她不能有事,沈修文不能有事,沈家更不能有事。
一想到這里,她勉強有了精神,可是在謝煬看來卻是可笑至極。
他褪自己了衣物扔過一旁,俯身輕拍了拍她微涼的臉頰:“聽話,只要滿足了本王,你要什么,本王就給你什么。”
宋云初微怔后,就顫著手撫上他的肩。
……
沉重的紫檀木案幾發出不堪重負的、有節奏的吱呀聲。
這些聲音,清晰地穿透了厚重的殿門,回蕩在寂靜的庭院中。
院子里沈修文低垂著頭,背脊卻挺得筆直,是臣子面對王權應有的恭謹姿態。
那一聲聲曖昧的、令人面紅心跳的聲響,像帶著鉤子,不斷鉆進他的腦海。
他并非不通人事的少年郎,自然明白那聲音代表著什么。
十七爺正在內殿寵幸某個女子,那女子的悶哼,聽在他耳中,并非痛苦,更像是承歡時難以自持的嬌吟。
他甚至能想象出幾分香艷的畫面:錦榻紅帳,美人在側想到這里,他趕緊掐斷了思緒,覺得這般揣測王爺的私密之事,實屬大不敬。
況且皇家貴胄本就如此,王爺手握重權,寵幸個把女子再尋常不過。
他甚至暗自思忖,不知是哪位姑娘有這般福分,能入了這位冷面王爺的眼。
“沈大人,王爺有要事在身,要不您先去偏廳候著?”一旁的侍衛見他久立,忍不住低聲提醒。
沈修文搖搖頭,抬手理了理衣襟:“無妨,我在這里等候便是”
不知為何,心口總像堵著些什么,方才那聲悶哼雖輕,卻像根細針,扎得他有些不安。
他強壓下那點異樣,目光落在殿門的鎏金銅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