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憐眸光一凜,抬手摘下發鬢上的簪子刺向舌尖。
白光乍起,凈塵貓的氣息一經出現,“慈姑”立刻發出驚怒的吼叫:
“這只貓明明已經死了,怎么會——”
隋憐沉聲道,“所以真是你殺了它。”
一個連最無害純凈的生靈都容不下的惡人,卻裝得慈悲為懷,日日夜夜把普度眾生掛在嘴邊。
真是諷刺至極。
溫柔明亮的白光化解了“慈姑”的戾氣。
戾氣都是從被偽觀音害死的怨靈身上提煉而來,當戾氣消散之時,這些被邪神鎮壓在體內的怨魂終于得到了真正的解脫。
它們消散前心頭最后的執念,那便是對邪神的恨意。
這種恨是世間至毒,遭受反噬的邪神慘叫不已,慈姑的這具肉身再也支撐不住,竟是在念力的撕扯之下硬生生化作了一灘血水,染紅了大殿地上的金磚。
一道黑煙從慈姑的血水中極快地竄出,沒入隋憐腳下的影子之中。
隋憐站在原地,仿佛沒察覺到任何異樣。
她皺著眉,“這里太臟了,墨漪,你還愣著做什么,還不快去叫人?”
墨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邁過血水朝殿外跑去。
很快,白釉帶著天子親衛趕來沖進了大殿。
“皎嬪娘娘,您受驚了。”
白釉朝著隋憐行了一禮,命幾名親衛上前護送她離開。
“陛下呢?”隋憐不急著走,拉住他問道。
雖然君長玨事先并未與她通氣,但她對這頭狐貍也算有些了解,所以當他請她一起來鳳儀宮時,她就猜到了定是皇后又要有所動作,而他要將計就計。
她自愿成為他的一步棋,不顧危險陪著已經瘋魔的容皇后演了這么久,為此還弄臟了自己的衣裳,現在她渾身上下都是那股極難聞的腐臭味。
他呢?他君長玨也該過來露個臉,給她個交代了吧?
白釉訕訕一笑,支吾道,“陛下他,他現在不太方便過來。”
隋憐瞇起了眼睛,安靜的神情中透出些許危險。
難不成皇后還在寢殿里留了個替身,君長玨這一去就和那位聊得熱火朝天,難解難分了?
白釉看她的表情怕她誤會了什么,趕緊如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