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憐自己也是懵的,剛才那條龍沖過來時她也以為她要涼涼了。
白光亮起時她被刺得睜不開眼,滿心等著自己被龍爪子開膛破肚,但那條龍卻只是用爪子輕柔地搭了一下她的肩,半點要傷害她的意思都沒有,便重新化作紫氣飛進了她的眼睛里。
現在她除了眼睛有點癢癢的,別的什么感覺都沒有。
她抬手抹了下眼角,偷偷在心里問:
“龍,你聽得見我說話嗎?你怎么跑我眼睛里去啦?”
緊接著,她聽見一聲悅耳的龍吟,那動靜像是從她體內傳來的,應該是剛才那條紫龍在和她說話。
但她聽不懂龍語,也不知道紫龍大人究竟是什么意思,又覺得對方畢竟是條龍,她若是不回應惹得人家生氣了,要是在她的身體亂折騰咋辦,嘴甜道:
“你長得真好看,我可喜歡你了。”
紫龍霎時變得安靜,不再吭聲了。
隋憐也不知道它是喜歡聽,還是被肉麻到了,她也顧不上去細究,確認了這條龍暫時沒有為難她的意思,她便一腳踏上了神華臺。
也就是這一瞬,天上的云霧徹底散去,露出了明晃晃的滿月。
月光皎潔,照得人心澄明。
隋憐擺好了姿勢,只等著神官開始奏樂。
地上,君長玨沉默地站著,始終維持著仰頭凝望天空的姿勢。
“看啊,滿月出現了!”
身后傳來人們的低呼。
滿月一現,神仙垂憐;無論吉兇,自有天意。
在場的大雍子民都曾聽家里長輩講起過這句話,只是他們中的許多人都不知道,這句在人間流傳了千百代的話,在千年前有過另一個版本。
垂憐眾生的不是神仙,而是神女。
也并非是無論吉兇,而是逢兇化吉。
那時人間眾生心里的天,也并非是頭頂這無情蒼茫的天,而是那位宛如明月高懸于天的神女大人。
可自從千年前神女泯滅之后,這句話便被篡改成了現在的樣子。
滿月的出現也從眾人心中的神跡吉兆,變成了令人忐忑不安,要提起十二分精神應對的變數。
君長玨望著那輪明月,神色中有些許恍惚。
他身后的人群中傳來婦人有些尖銳的聲音,“這滿月都來了,婕妤娘娘可登上神華臺了?怎么還沒個動靜?”
聞言,君長玨眉頭微蹙,眼里泛起冷意。
他認得這聲音,是國公夫人陳氏。
他正要吩咐白釉去讓陳氏閉嘴,就聽另一道妖嬈的女聲陰陽怪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