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點,天邊泛起魚肚白,津南市籠罩在一片灰蒙蒙的霧氣中。
路燈還未熄滅,在薄霧中投下昏黃的光暈,劉秀菊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舊襯衣,懷里抱著一個藍布包裹,佝僂著背,腳步匆匆地走在空蕩蕩的街道上。
她的臉上寫滿了焦慮和不安,眼神閃躲,時不時地回頭張望,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怕的東西在追趕她。
她一路小跑著來到津南市長途汽車站,候車大廳里空蕩蕩的,只有幾個早起的旅客昏昏欲睡地坐在椅子上。
劉秀菊買了最早一班回六里村的車票,然后焦躁地在候車區來回踱步。
昨晚上她答應了林國棟,替他頂罪,但回到家里,劉秀菊想了一宿,最后還是決定逃!
她上次去公安局看沈有田的時候,人都瘦了一大圈,她這身體要是進去兩年,還有命活著出來嗎?
況且,沈書寧答應過她,只要她老實安分地回六里村,以后每個月都能拿三十塊贍養費!
這時候,劉秀菊哪里還敢要求更多,只想趕緊離開津南,躲得越遠越好!
“六里村的車,檢票了!六里村的旅客,請檢票上車!”
“還有沒有要上車的旅客?六里村的車!十分鐘后出發!”
劉秀菊去上了個洗手間回來,聽到檢票的廣播聲,連忙抱著行李擠到檢票口,將皺巴巴的車票遞給檢票員。
檢票員接過車票,瞥了她一眼,“上車吧。”
劉秀菊松了口氣,一只腳剛踏上長途車,就被檢票員給拽住了,皺著眉頭問道:“等等,你叫什么名字?”
“啊?我……我……小同志,我的車票有啥問題嗎?”
劉秀菊緊張地抓著懷里的包袱,結結巴巴地說道。
“車票沒問題,我問你叫什么?”檢票員沉著臉,目光上下打量著她。
突然,候車大廳沖進來幾名公安,對著劉秀菊喊道:“抓住她!”
劉秀菊臉色瞬間蒼白,整個人跌坐在地上。
與此同時,海市那邊的調查也傳回了消息,林國棟并未在四月二十一日上午從海市火車站出站,招待所那邊也沒有他的入住信息,所有的證據都表面,林國棟在說謊!
金男士公安局,審訊室內。
林國棟坐在冰冷的鐵椅子上,雙手被銬著,他臉色不是很好,嘴唇干裂,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原本的囂張氣焰早已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不安。
“林國棟,我們已經掌握了確鑿的證據,你還在狡辯什么?”
沈隊長將一份份調查報告排在桌子上,厲聲喝道。
林國棟抬起頭,狡辯道:“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么,就算我二十一號沒有到達海市,也不能證明是我做的啊!時間過去這么久,我記不清了,對,我記錯了而已,這有什么問題嗎?”
“林國棟,我勸你最好還是坦白,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任何罪惡都逃不過律法的制裁!”
陸川拄著拐杖走進審訊室,冷冷地看著林國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