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的事就這樣輕松解決,轎輦上的喬知夏格外輕松,心里無聲哼著小曲,手指在扶手上輕輕打拍子。
李忠湊過來:“皇上,您看喬美人那邊,要不要也賞些東西?”
喬美人看他眼神不善,定是還記著冷宮的仇呢,難得皇上心情不錯,趁此機(jī)會為喬美人討些賞,再當(dāng)面好好解釋一番,她的氣也就消了。
原以為是一錘定音的事,沒成想被皇上一口回絕。
“賞賜的事過些日子再說。”喬知夏想了想,又說,“這幾日少去芳菲苑。”
倒不是她吝嗇,反正東西是裴景珩的,賞也就賞了。可芳菲苑那邊就像四處透風(fēng)的墻,有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幾乎整個后宮都會知道。
要是讓淑妃知道她又賞了裴景珩,還常在芳菲苑流連,不更生氣才怪。那她今日的功夫,全都白做了。
反正裴景珩也要去養(yǎng)心殿批折子,就算不去芳菲苑,有事還是可以找他商量。
李忠恭敬答應(yīng),暗自揣測,許是喬美人做了什么事,讓皇上不滿,這才對她如此冷待。
自古男兒多薄幸,皇上坐擁三千佳麗,更不可能專情于某位女子。冷待幾日,沒準(zhǔn)就新人換舊人了。
李忠琢磨著,不如找機(jī)會去喬美人面前提點(diǎn)幾句,賣她個人情。要是喬美人能挽回圣心,必然忘不了自己。就算不成,他也沒有損失。
主仆二人各懷心事,一路回了乾清宮。
一進(jìn)門,她就癱坐在椅子里,不想起來。
日頭火辣辣的,裴景珩偏叫她穿黑衣服,熱得她差點(diǎn)中暑。
猛喝了幾杯茶水,感受著屋里冰鑒的絲絲涼意,這才感覺自己活過來了。
遣退下人,卸下頭冠,又換上寢衣,她躺在龍床上,美美睡去。
芳菲苑。
一桌子飯菜,裴景珩用了幾口便停下筷子。
“主子午膳怎么用得這樣少?”芙蓉問。
“沒胃口,撤下去吧。”
芙蓉抿了抿唇,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您可是為了瓊?cè)A宮的事煩惱?”
裴景珩停住按揉太陽穴的手:“瓊?cè)A宮什么事?”
“奴婢也是聽別人說的,說是皇上賞了瓊?cè)A宮那邊整整兩大箱好東西,各宮的人,都羨慕壞了。”
芙蓉說完,不安地打量主子的表情。
裴景珩放下手,淡淡看她一眼:“我要休息了,你先下去。”
這事喬知夏早就知會過他,也征得了他的同意,沒什么值得大驚小怪的。
芙蓉?fù)?dān)心主子怪自己多嘴多舌,乖乖退下。
宮人們陸續(xù)撤下碗盤,屋子里恢復(fù)寂靜。
裴景珩躺在床上,翻來覆去。
腦海中盡是喬知夏為了赴約精心打扮的樣子,和她唇角開心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