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后,簡妤在床上坐了好幾分鐘。
最后,她還是從床上起來,披了外套出了門。
就當是,報答他上次的救命之恩。
這個點家里的傭人都已經睡了,她沒有打擾任何人,自己在手機上叫了車。
等到達司硯北的公寓,已經晚上十一點了。
她看著眼前的密碼鎖,嘗試著輸入了自己的生日。
“滴。”
門開了。
簡妤有些愕然。
得知兩家要聯姻的那天,她纏著司硯北把他公寓的密碼改成了她的生日。
距離她提出退婚到今天,已經過去了一個月,她以為他早就改了。
她的手在門把手上停留了幾秒,終是推門走了進去。
屋子里一片漆黑,她循著記憶,來到了司硯北的房間。
她四處摸索著,終于摸到了電燈的開關,只聽“啪”的一聲后,她看見了那個靠坐在床邊,臉色慘白的男人。
他像是已經失去了意識,聽到有動靜也沒有抬頭,只是額上似有冷汗不斷冒出。
簡妤追了他三年,自然明白,他這是胃病發作的表現,而且看樣子,似乎癥狀還不輕。
她立馬起身去客廳找藥箱,那是她之前特意準備的,她太了解他了,知道他總是不按時吃飯,知道他經常胃痛,所以她一早就為他準備好了胃藥。
除了胃藥外,一些基礎的藥她也都備齊了,其中就有退燒貼和退燒藥。
擔心胃藥和退燒藥一起吃會有不良反應,于是她率先找出了退燒貼,然后又把胃藥找了出來,緊接著去冰箱里拿出來一瓶礦泉水,就回到了房間里。
男人依舊保持著剛剛的姿勢,他的頭微微低著,兩條長腿在地板上筆直鋪開,白襯衫解開了兩粒扣子,脖頸上似乎有不正常的紅暈。
簡妤率先打開一片退燒貼,小心翼翼地幫他貼到額頭上,緊接著又將兩粒胃藥塞到了他的嘴里,然后把礦泉水遞到他的嘴邊。
“喝水,把藥吞下去。”
男人似是聽見了她的話,配合地張開了嘴,幾秒鐘后,簡妤看著他的喉結滾動,估摸著他已經把藥吞了下去,便準備把他從地上給扶起來。
如今已經是深秋,屋子里沒開空調,就這么穿著單薄在地上坐一夜,發燒肯定會加重。
她蹲下身子,將他的一條胳膊架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拼盡全身的力氣,終于將他扶了起來。
剛走到床邊,他的身子忽然猛地往后墜去,簡妤一時不防,整個人也被他帶得倒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