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著,明日該以什么理由進公主的庫房看一看,好把那藥材偷出來。
跟公主躺在一起,他心里嫌棄得不行,要說當年被封為駙馬,他是千萬個不愿意。但奈何不了天家威嚴,皇上做了決定,讓你娶他女兒,就算是讓你娶一匹馬回來,他們都不能說一個不字。
旋即,沈琛就成了親,但成了親,才是噩夢的開始。
他也和公主努力地相處過,但對方的性子,習慣,乃至于整個人,他都不喜歡。公主善妒,下手也心狠手辣,他但凡多看一個丫鬟一眼,回來這丫鬟就不見了。
隨著院子里丫鬟陸陸續(xù)續(xù)地消失,他再粗線條,也察覺到了不對勁。細問之下,才知道,公主竟然以這些丫鬟手腳不干凈為由,把這些丫鬟都給賣了出去。
或許是不忍心,被追問的人還告訴沈琛,被賣也就算了,還賣到了下三濫的地方去。
沈琛怒了,當即找公主詢問。
誰料公主只是慢悠悠地說:“不過是幾個下賤的賤婢罷了,駙馬難道要為了這幾個賤婢跟我爭吵不成,我們可是夫妻。”
拋開夫妻,他們也是君臣,沈琛無法,只能盡可能地不回來,再然后遇到了余媚兒。
早膳桌上,看著心不在焉的沈琛,公主親自盛了湯遞過去,“想什么呢,這些菜是不是不合你胃口,我跟下邊兒的人說,讓他們做些別的送來。”
沈琛擺手示意不用,“我只是沒胃口罷了。不用這么麻煩。”
“你的事兒,怎么是麻煩呢。”公主依然帶著笑,笑得很溫柔,但沈琛總覺得這笑容的背后是一把明晃晃的尖刀,想趁著他不注意,就扎入他的胸口里。
如今的局面,最開心的莫過于沈卿曼了,她爹娘自從她出生后,相處的時間就很是少。她鮮少見到爹,也渴望跟父親相處。
這幾天讓她暫時忘卻了外邊的事兒,臉上隨時都帶了笑。
喝過茶,沈琛開口切入了主題,“我娘生辰快到了。”
公主想著沈琛的娘,眼底劃過一絲不悅,但嘴上卻笑道:“母親生日快到了,夫君可準備了什么禮物。”
“我找人尋了,一直找不到滿意的。公主你見識多,不如你替我想想,有沒有什么禮物合適送給母親的。”
兩人鮮少如此親密,公主心中是開心的,主動出了不少主意。
后又道:“說起來,母親喜歡禮佛,又喜歡讓人舒心的熏香,我?guī)旆坷镎糜幸恍┏了悖撬徒o母親,想來母親應當會喜歡。”
沈琛眼神狂喜,他正愁找不到機會進入公主的庫房呢,沒想到公主就主動提出了。
“既然如此,公主快開了庫房,讓我去取了來。”
見他這樣,公主蹙了蹙眉,“何必你親自去呢,我派人去走一趟就是了。”說著就招手找來丫鬟。
“公主,這丫鬟做事總是不如我們仔細的,這沉水香要送給母親,不如我親自去一趟。”
沈琛的語氣隱隱有一些激動,這一絲一毫的舉動,瞬間讓公主留心到了。
她瞇著眼睛,“駙馬今日倒是有些不同。”
“我,有何不同。”
上下打量了對方一眼,見對方神色淡然,公主只暗暗想,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兩人難得關系緩和,她也不想再起爭端,何況,她現(xiàn)在唯一的倚仗,就是沈家的勢利了。
思及此,就讓丫鬟帶著沈琛去庫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