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誠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朵里。
“俊逸的死,與我張誠,沒有半分關系。”
“好好好!”
李厚誠瞬間被點燃了怒火,氣得額頭青筋暴跳,整個人都在發抖。
他怒極反笑:“張二狗!老子死了兒子,都他娘的認栽了,愿意大事化小!你還不樂意了?!”
他死死盯著張誠,那眼神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
“老子死了兒子!讓你賠點糧食,過分嗎?!啊?!”
他握著柴刀的手因為用力而骨節發白,胸膛劇烈起伏,呼呼喘著粗氣,雙眼布滿了駭人的血絲。
老村長一看這架勢,暗道不好,這事兒怕是要徹底失控!
他連忙擋在李厚誠身前,急聲勸道:“厚誠!厚誠!你冷靜點!可不能動手啊!現在是法治社會,打架斗毆是要坐牢的!”
“法治社會?!”
李厚誠一把推開老村長,唾沫星子都噴了出來。
“狗屁的法治社會!老子兒子死了!老子就有理!天王老子來了都沒用!”
“厚誠!”
眼看李厚誠就要徹底失控,那雙赤紅的眼睛死死盯住張誠,仿佛下一秒就要撲上來同歸于盡。
老村長心臟狂跳,情急之下,幾乎是本能地脫口大喊:“二狗子不賠,你可以找老福賠啊!”
這話像一塊巨石砸進冰封的湖面,瞬間在死寂的院子里激起千層浪!
站在人群最后面,一直伸長脖子看熱鬧的老張頭一家人,如同被雷劈中,當場石化。
啥玩意兒?
找老福賠?
找我們賠?!
我們不是早就跟那小畜生分家了嗎?!
李厚誠也猛地一愣,但那充滿血絲的眼珠子急速轉動了幾下,干裂的嘴唇蠕動。
父債子償,子債父償……這老話,好像……好像是這么個理兒?
他猛地扭過頭,那目光如同饑餓了三天的野狼,死死鎖定了屋檐下瑟瑟發抖的張有福一家!
原本圍觀的人群,無論是張姓還是李姓,都下意識地向兩邊退開,讓出了一條通往老張家主屋的通道。
“村長!”老福臉瞬間漲得通紅,脖子上的青筋暴起,聲音都變了調,“我們跟二狗子早就分家了!文書都立了!這事兒跟我們沒半點關系!憑啥讓我們賠?!”
老娘更是像被踩了尾巴的貓,尖利的嗓音刺破寒風:“對!冤有頭債有主!誰惹的禍誰自己兜著!你們找那個白眼狼去!別想賴上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