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嚨處的壓迫感越來越強,細密的血珠隨著勒如皮肉的絲線滴落在地板上。
峯岸稔樹雙膝跪地,手指拼命的抓撓喉嚨,想要將纏在脖子上的絲線拽斷。
可惜,他的手掌都被絲線勒出數(shù)到血痕,也沒有將如頭發(fā)絲般纖細的纏絲扯斷。
氣管被死死壓迫,除了微弱的氣流,峯岸稔樹再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雙眼因為缺氧而通紅,峯岸稔樹大張著嘴,卻呼吸不到一絲空氣。
肺部要炸了,此時此刻,恰如一小時前那幕的重演。
只是峯岸稔樹從獵手變成了獵物。
硝子站在樓下,將纏絲一點點收緊。
峯岸稔樹踉踉蹌蹌的站起身,頭卡在二樓欄桿之間,只能無力地看著連接硝子手腕和他脖子處的絲線,從松弛到繃緊。
如果硝子再用力點,他的頭就要被勒斷了。
恐懼和絕望,將峯岸稔樹吞噬。
原來他將藤條纏到員工脖子上時,對方是這個感受。
他真是個混蛋啊。
峯岸稔樹留下了眼淚,有對即將死亡的恐懼,有對之前做法的悔恨。
他突然明白了,老大的觀點是錯的。
不收任何約束,自由使用力量的世界,才是最可怕的。
無限制的自由,只會帶來毀滅。
世界上永遠有比你強的人,在社會運行的規(guī)則喪失后,你也不過是別人眼中的一塊肉。
他之前到底是在得意什么?
“對,對不起。”
峯岸稔樹頭顱低垂,艱難的發(fā)出最后的懺悔。
就在峯岸稔樹閉眼等死時,脖子處的絲線突然松開。
新鮮的空氣不要命的涌入肺部,峯岸稔樹雙手無力的扶住欄桿,拼命的喘著氣。
他竟然活下來了!
一時間,室內(nèi)除了急促的喘息聲,再沒有別的聲音。
“為什么不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