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你快別說了,一想到每次體術課,教官都全權撒手讓班長來教訓練我們,我就渾身疼得厲害,班長他是人嗎,那身腱子肉就跟鐵水打的一樣,我們打他疼,他打我們更疼。”
“不過話說回來,我們就這么偷偷摸摸地跟過來,要是被班長他發現了會不會,呃被報復?”
“嘖,瞧你這話說的,難道我們不跟過來,往后訓練的時候,班長他就會心慈手軟放我們一馬了嗎?很明顯不會嘛,既然如此,那還有什么好擔心的,別告訴我,你們就一點都不好奇,班長要見的人究竟是誰?”
“這我倒是問了剛才來叫班長的那家伙,他說要見班長的人自稱是班長的唔,老師?”
“誒,班長的老師?真的?怎么從來沒聽班長提起過”
警校園區中,用于美化環境的連排花壇之后,數個身著警校生制服,眉眼間尚且殘余著幾分青澀的年輕人,正半蹲半跪著疊羅漢似地擠作一團,還不時借著花壇的遮掩,透過枝葉縫隙,偷偷摸摸地向著學校大門口的方向窺探去。
而被他們悄悄熱議的主角‘班長’,正是大學畢業之后,通過職業考試,順利進入警察學校,并因為過分優異的身體素質,以及各項仿佛開了外掛一般的能力而備受關注的鈴木甚爾。
看得出來,盡管他們嘴上好像對鈴木甚爾平日里的所作所為‘抱怨’頗多,但眉眼神情間,卻并未見到有一絲對鈴木甚爾的反感乃至厭憎,不如說,在談到鈴木甚爾這位班長時,涌現在他們眸底的,是沒有半分動搖的信服與認可。
畢竟,能因為單純的好奇而做出偷偷摸摸跟蹤的行徑,乃至出于一點愛屋及烏的心思,連帶著對鈴木甚爾要見的人也興趣十足,迫切想要一睹真容,可見他們心底相當親近鈴木甚爾這位班長。
至少鈴木蒼真是這么認為的。
“真的不用叫他們過來嗎?”越過鈴木甚爾愈發寬厚的肩膀,鈴木蒼真不著痕跡地瞥了一眼不遠處花壇所在的位置,輕笑道,“我看他們好幾個人一起蹲在那樣小的地方,應該還挺難受的,都是你班上的同學吧,你們關系不錯?”
雖說鈴木蒼真的耳力,尚還不足以好到能將那一小撮警校生的竊竊私語聽個十分清楚,但也能清楚分辨出,他們明顯沖著鈴木甚爾而來的那股子勁兒。
“嘖。”鈴木甚爾撇了撇嘴,鈴木蒼真能察覺到的動靜,五感遠勝過鈴木蒼真的他自然也能輕易發覺,跟在他后面的那些蠢蠢欲動的家伙,當即翻了個白眼,毫不留情地吐槽道,“只是一群欠缺教訓的家伙罷了。”
不過,話雖說得看似不留情面,但與之朝夕相處近十年的鈴木蒼真卻是能清晰感覺出,鈴木甚爾此刻心緒的平和安定,以及在提前他們時,口吻中隱隱透著的一丁點愉悅舒暢。
很明顯,鈴木甚爾在警校的日子過得相當不錯,乃至要比鈴木蒼真想象中更好一些。
“所以才會需要你這位班長平時多費神帶帶他們呀。”
念及此,鈴木蒼真淺笑著打趣了一句,抬手拂了一下鈴木甚爾額前的碎發,像是想要記住什么一般,描摹著眼前已然長成的俊朗面容,對上那雙綠色眼眸,溫和道,“辛苦了。”
果不其然,鈴木蒼真這邊話音剛一落下,后面花壇方向仿佛看到了什么極其驚悚的畫面,不約而同地一齊倒吸了一口涼氣。
原本正垂眸感受著鈴木蒼真溫熱的掌心,剛想要開口對人說些什么的鈴木甚爾,聽聞身后那群家伙毫不掩飾的動靜,本就岌岌可危的耐心終于徹底告罄。
只見他鬢角的青筋綻起,牙關緊咬,緊接著猛的一個惡虎回頭,精準定位花壇后那群鬼鬼祟祟,正試圖悄悄逃離的身影,咬牙切齒地怒吼道,“你們這群兔崽子,現在就給我滾去操場跑二十圈!”
“嗚哇,不要啊班長,我們不,都是這家伙的錯!是他帶的頭!”
“你!班長你別聽他們瞎說,是他們非要跟過來,我想攔但是沒攔住,所以能不能讓我少跑十圈?”
“我靠,你要不要臉,明明是你先”
吵鬧聲此起彼伏,反倒是比被鈴木甚爾‘發現’之前更加熱鬧了。
鈴木甚爾:“”
鈴木蒼真:“噗。”
眼見這群家伙吵鬧不休互相推諉個沒完,活脫脫一副死不悔改的模樣,鈴木甚爾的聯徹底黑沉下來,按著全拳頭冷笑了一聲,一面將拳頭捏得咔嚓作響,一面緩步上前,仿若黑云壓城一般,朝著他們所在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