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燈的光輝映照著少年shi潤的發絲,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檸檬清香。
“怎么頭發也不吹就睡了。”鈴木蒼真見狀,皺了皺眉,嘆息著低聲喃喃道,“仗著自己身體好,壓根不怕生病是嗎,還是說,從前一直都是這么過來的”
念及此,鈴木蒼真不由得輕嘖了一聲,這會兒再將熟睡中的少年叫醒過來吹頭發,顯然有些不大合適,好在如今的天氣即使入夜也不算太涼,只偶爾怎么一次,倒也沒什么大的妨礙。
“看來都得慢慢教。”鈴木蒼真搖了搖頭,輕手輕腳地走上前,小心翼翼地為少年將幾乎擠在一起的被褥牽平,掩好被角,以避免對方真的著涼。
期間,鈴木甚爾似有所感地皺了皺眉頭,卻并未真的醒過來,倒是蜷縮的姿勢,愈發收緊了幾分,可見掩藏在對方心底的不安究竟有多深。
凝望著鈴木甚爾熟睡中的稚嫩眉眼,鈴木蒼真安靜了須臾,仿若承諾一般,低語道,“會好起來的。”
既是對眼前的少年,也是對他自己所說。
只是,就是這樣一個簡單的念頭,當他領著鈴木甚爾來到五條宅中,如約與五條悟相見時,卻立時被打破了個粉碎。
“他是誰?”
在見到鈴木蒼真的
針鋒相對
鈴木蒼真的手比鈴木甚爾想象中更加有力。
望著青年的背影,感受著自手腕處傳遞至四肢百骸中的溫熱觸感,鈴木甚爾不由得垂下眼眸,原本因為五條悟毫不客氣的一番驅趕而逐漸冒出體外的尖刺與戾氣,也在這短短的一瞬間,悉數乖順地沒回了體內。
從來沒有人這樣認真地對待他過,鈴木甚爾不知第幾次在心中想到,無論是現在的挺身而出,沒有一絲猶疑地將他庇護在身后,還是昨晚夜深時,為他合攏被角的動作間的‘小心翼翼’。
彼時,以鈴木甚爾的警惕心,他根本不會容許自己如此輕易地在一個陌生環境中睡去。
但不知是白日里大采購時耗費了太多精力,還是晚餐的烤肉吃得太過愜意,又或者青年壓低放輕的嗓音實在太催眠,本是故意裝睡,想要看看對方打算做些什么的他,卻在不知不覺里,假戲真做,遁入了久違的酣眠中,一夜無夢。
不同于鈴木甚爾的‘乖巧’,這邊與鈴木蒼真對峙的五條悟,相比起初見時仿若高高在上般的冷心冷面,這會兒小孩正眉頭緊鎖,一張白皙的小臉微微鼓起,再打搭配上那頭蓬松順滑的銀白發絲。
有那么一瞬間,鈴木蒼真仿佛瞧見了一只炸開了毛的白色布偶貓——倒是更接近五歲小孩本該有的模樣。
只見五條悟一瞬不瞬地直視著鈴木蒼真的雙眼,理所當然地質問道,“你不應該是我一個人的老師嗎?”
這話說得,還是一如既往的這么不中聽,完全不像出自一個五歲小孩之口,鈴木蒼真在心中扯了扯嘴角,對五條悟的‘不近人情’有了更進一步的認知,只是面上卻依舊不顯分毫。
“事實上,除了悟君你之外,我還負責教導禪院家的直哉君。”
對于五條悟的質疑,鈴木蒼真沒有表露出半分退讓的意思,而是以單純陳述事實的口吻,向小孩清楚地解釋,作為一名老師,他并非是對方一個人的專屬物件,“在我看來,你們都是我的學生,彼此之間并沒有什么分別。”
聞言,五條悟眉宇間本就蹙著的溝壑,肉眼可見的加深幾許,顯而易見對鈴木蒼真的這一回答相當不滿。
“悟君若是在課程學習方面有任何不滿的地方,都可以提出,我也會酌情考慮,盡量滿足你的要求。”注意到五條悟的神情變化,念及眼前的小孩再如何也才不過五歲,鈴木蒼真到底還是軟化了幾分語氣,輕聲道,“這是我作為老師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