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慕人腦海中浮現(xiàn)出江墓的臉,想起了江墓疲憊的眼神,想起了江墓對他說的那些話,想起了那間放滿了娃娃,昏暗無光的房間。
那一刻,紀慕人好像理解了什么,他抬起頭看蕭歲溫。
現(xiàn)在對于紀慕人和蕭歲溫來說,似乎已經實力超群了,一個是最強大的妖王,一個是手握最強法器體內還有黑白二珠的武神,眼下二人殺國師是小菜一碟,可紀慕人心中卻涌出悲傷來。
拯救了蒼生,可他救不了自己。
“有辦法取出白珠嗎。”他很輕的問了一句。
國師就微微閉上眼,道:“一旦接受了,就無解了。”說罷,國師頭頂的法陣慢慢變大,一束光照了下來,將國師包裹住。
“一切都已經無解了。”國師眼角流出淚來:“我費勁心計喚醒的黑珠,竟然被你這么容易占為己有,扶櫻,你要承受的是千萬亡魂的鞭撻,黑珠是所有送行者的生命換來的,他們的不甘和憤怒,都在你體內。”
蕭歲溫捏著拳,身體在顫抖,他想起江墓對他說的話,獸魂若是回來,一切都會重新開始,卿掖會分離他的獸魂,給他吃藥,他會失憶。其實他早就有感覺了,雖然獸魂的力量很強大,但是獸魂在侵占他的意識,有時候,他的身體會自己行動,就比如剛才殺死那條血蟒。
是獸魂在控制他。
獸魂是嗜血殘暴的。
國師身上的光慢慢穿透身體,紀慕人這才發(fā)現(xiàn),這光是無形的刀劍,國師的法陣不是要傳送什么,他是將法陣的力量變作法器,用在了自己身上。
國師嘴角流血,看著紀慕人道:“這個法陣是鰩竹創(chuàng)下的,但她很少用,因為陰陽平衡,強大都伴隨著傷害,這個法陣會讓我死,但同時也會讓我在輪回中都帶著記憶。”
紀慕人移眸看向奄奄一息的國師。
“知道時空混亂之時,敵軍為什么會有飛船的炮火助陣了嗎,因為那只飛船隊伍就是我建的。”國師嘴角揚起,笑了幾聲,道:“這里的爛攤子,就由你去收拾吧,扶櫻,我們來日方長。”
說罷,國師身體被金光穿透,霎那間化成煙霧。
紀慕人的龍鱗劍在煙霧中亂揮著,煙霧卻久久不散,紀慕人一拳打在石壁上,他咬著牙,低頭道:“可惡”
蕭歲溫忽然往前兩步,差點將利爪伸向紀慕人后頸,蕭歲溫睜大眼,用左手按住了右手。
紀慕人抬頭時,蕭歲溫倏地放下手,不自然地看著紀慕人的眼睛。
“歲溫,去找卿掖吧,或許卿掖有辦法。”
蕭歲溫心慌了起來,但還是點了點頭:“好。”
敵軍將軍在國師說話的時候,悄悄轉身跑了,他騎馬一路返回,但被賀融追上了,賀融在馬背上躍身,將將軍撲到了地上。
將軍拔刀,兩人打了起來。
這將軍功夫了得,但賀融招招致命,兩方不相上下。
無夕追過來的時候,沒有插手,他就在旁邊看著,直到滿身是傷的賀融終于一劍刺進了對方心臟。
賀融又一劍斬下對方人頭,拎著頭顱要回去。
無夕站在原地,賀融上馬轉身道:“不跟我回去嗎。”
無夕道:“既然殿下回來了,我就該跟著他。”
賀融望著無夕的眼睛,喉間吞咽,他點了點頭,隨即揚鞭一抽,駕馬而去。
無夕往前走了幾步,有又停在原地,看著賀融遠去的背影。
“去吧。”紀慕人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無夕回頭,看見紀慕人和蕭歲溫都站在自己身后:“殿下讓我去哪,回金云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