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掖又遞了一瓶藥給紀慕人,道:“這個每晚吃,吃完了我再給你送,強身健體,說不定還有意外效果?!?/p>
“意外效果?”紀慕人驚喜道:“卿掖你果真什么藥都有,那你一定也有治疫病的藥吧?”
卿掖本還帶笑的臉,一瞬將又僵了。
他嘴角抽了抽,道:“我就知道躲不過,我先說好,疫病這種東西,是大范圍傳染的,我不可能救所有人,生老病死是輪回既定,這東西很難改,你問閻君就知道,但”
“但?”紀慕人期待地望著他。
“但凡事都有例外,輪回最初也是被人為定下的規矩,就像天規能改,輪回也能改,只不過改動一下,非常麻煩,這種麻煩事所帶來的后果,只有天君,閻君,人間皇帝這樣位高權重的人能承擔,他們要么命中帶天吉,要么命中帶孤煞,能擔常人不能擔的一切。”
說到這,卿掖知道紀慕人要問什么,他主動抬手阻止道:“別問我,閻君命中帶什么,我不清楚,這得問天府殿的司命神君。”
紀慕人在心中暗暗記下了,“所以歲溫能改輪回,天君能改天規,皇帝能定治國之策,皆是因為命’硬‘?能不能勝任高位豈不是全要看命?”
卿掖搖頭,道:“不是命硬,是別無他法。”
卿掖沒有在繼續說,指著床榻上的小火神,道:“我就給你救一個,多了我可承受不住天雷之罰?!?/p>
紀慕人雙手合十,朝卿掖道謝,卿掖站起身,走到小火神身邊,他附身一看,見小火神魂魄隱隱搖晃,他抬頭看了看四周,問道:“之前有其他人接近過他嗎?”
紀慕人搖搖頭,道:“沒有,只有他的父母,之后他跑出去,就被你抓回來了?!?/p>
“奇怪?!鼻湟从挚戳丝?,道:“肯定有送行者來過,而且剛來不久,已經給他劃了命了,他馬上就要死了,全仗著體內妖氣與神氣的碰撞,才撐到現在?!?/p>
“送行者??”紀慕人回憶了一下,“不可能啊,我和楚衣一直在這,沒有被人靠近過?!?/p>
卿掖想了想,轉身扭頭看紀楚衣,瞇起眼道:“你確定你這個弟弟不是送行者吧?”
聽到這句話,紀慕人的心猛地跳了一下,他回過頭,見紀楚衣一臉無辜,擺著手道:“送行者是什么我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是!”
紀慕人仔細看了看,道:“不是楚衣,楚衣身上只有人氣。”
“那就奇怪了?!鼻湟凑f著,眸光忽然上移,他佯裝費解,豎起手指,對紀慕人說:“難不成是屋頂上那家伙?”
紀慕人一聽,立馬提神,仰頭看向屋頂,就聽屋頂有輕微走動的聲音。
“誰??”
紀慕人轉身沖到屋外,踮腳躍上屋頂,紀楚衣也跟著出來了,轉身看向屋頂時,與一張熟悉的面孔視線相撞,那人好像也是一愣。
紀楚衣驚訝過后,開朗地招手道:“游公子?。 ?/p>
游桑提唇一笑,道:“又見面了,楚衣?!?/p>
紀慕人站在游桑身邊,瞧見游桑一只手負在身后,那只手染滿了血,血水順著屋檐往下淌。
“游桑,你怎么了?”紀慕人小聲問道。
游桑面色蒼白,回過頭也小聲回道:“去了一趟萬妖谷,紀公子,萬妖谷發生了詭異的事。”
紀慕人抬眸,他本想問發生了什么事,但又一想淵鯉當時還留在萬妖谷和冥鳳在一起,這事被耽擱了,他還得去一趟,把淵鯉帶出來,但進萬妖谷是沒有固定大門的,他問游桑道:“現在從哪可以進萬妖谷?”
游桑搖頭:“不清楚,我是無意中進去的,許多送行者都莫名其妙進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