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還有這個能力,改世人生死。
他沒再說什么,轉身出去,他決定不插手此事。
但他也做好了與紀慕人道歉的準備。
在去紀老夫人院中時,懷中木令又產生反應,他拿出木令,皺眉順著指引的紅線,來到了紀府前院那顆開著白花的樹下。
樹下有石桌石椅,他就是在這撈起了被紀慕人摔到地上的白花,但今日坐在這石凳上的不是紀慕人。
他朝那人走去,喚了聲:“祖母。”
金燕婆婆癡癡望著白花,好久才回過頭:“歲溫啊,你上一次這么叫我,還是好幾百年前的事,那時你還只到我的腰呢。”
金燕婆婆一邊說一邊用手比劃,滿眼慈愛地回憶著。
“真沒想到,你會成為地界閻君啊,我一直想將金云門交到你手里的,我只想讓你一生無憂無慮。”金燕婆婆伸手,接過被風吹落的白花,但那白花擦著她的指尖,落在了地上。
她縮回蒼老的手,緊緊握著拐杖,望著地上殘花,道:“動手吧,孫兒。”
蕭歲溫知道,金燕婆婆是預見了什么,才來找他的,他拿著木令,蹲在金燕婆婆身邊,小心地取了血,金燕婆婆看著蕭歲溫認真的樣子,用手撫了撫他的頭發,蕭歲溫手一頓,他想抬頭看,卻只是緊緊低著頭。
“既然做了閻君,就要維持好冥界秩序,神官的任務始終是造福蒼生。”金燕婆婆說著,忽然流下淚來,她看著蕭歲溫將她的血滴在寫有生辰八字的木令上,她嘴唇翕張,想要說什么,又好像極力阻止自己說出口。
蕭歲溫處理完,站起身,靜靜看著金燕婆婆,他一句話也沒說。
金燕婆婆的身體開始呈現金色,慢慢地變得有些模糊,從腳開始,那些金色散成粉塵,往天上飄。
蕭歲溫閉上眼,在金燕婆婆完全消散之際,蕭歲溫聽到一句:“歲溫,請留你哥哥一命吧。”
蕭歲溫倏然睜眼,雙眸霎時變成綠色,只是一瞬,又恢復如常,他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捏成拳,他始終都沒有抬頭看,那些金色粉塵在空中盤旋了很久,不舍離去,繞蕭歲溫好幾圈,才凝成一股細流飛往別處。
蕭歲溫獨自站在樹下,背影是前所未有的孤獨。
在他身后站了很久的紀慕人眼角流下淚來,方才他本想上前阻止蕭歲溫的,卻見金燕婆婆笑著對他搖了搖頭,他才忍住沒去。
紀慕人朝蕭歲溫跑,他拉起蕭歲溫的手,走到他身前,看見蕭歲溫雙眸失去了神采,像個無助的小孩失落地站在他面前。
“歲溫。”紀慕人握著蕭歲溫的手,“歲溫,哭出來。”
蕭歲溫抬起眸子,靜靜地看著紀慕人,看著看著,他笑起來,道:“哥哥說胡話,我為什么要哭。”
紀慕人踮起腳,一把抱住蕭歲溫,他溫柔地撫著蕭歲溫的后腦勺,道:“沒事的,沒事的,歲溫,還有我在。”
蕭歲溫是真的哭不出來。
“哥哥的祖母如何了?”他的聲音在紀慕人耳邊,好似與之前一樣,毫無情緒變化。
紀慕人慢慢松開手,他故意帶著笑,道:“應該暫時沒事。”
“哥哥,對不起。”蕭歲溫又道:“游桑去找紀楚衣了。”
紀慕人沒有反應過來,還開心問說:“游桑來了?他來——”
說罷,他看著蕭歲溫淡淡的眸子,才想到什么,他一愣,后退了幾步,轉身就往紀楚衣那里跑。
陰陽岳的襲城突如其來,
蕭歲溫已經處理完了,官府才派了人來,巡街收拾尸體。
得知是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