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他背進來的那個少年嗎?
“你醒了!”
紀楚衣一出聲,嚇到了游桑,游桑倏地轉身,見紀楚衣滿臉黑灰,額前頭發高高翹著,發髻松散,玉冠將掉不掉
游桑抿了下嘴,低頭憋了下。
他收起手中的彎刀,朝紀楚衣走,問說:“這里發生了什么事?
紀楚衣不知道游桑是什么人,但和他二哥一起來的,又衣著不凡,估計不是普通人。
這會兒他仔細一瞧,見游桑編成辮子的發上墜著貴重的寶石,脖子上戴著一圈銀飾,那個雕刻精致的銀selang頭十分顯眼,再看他眉眼深邃,鼻梁高挺,紀楚衣很少見到這般好看的人,尤其游桑腰間古制彎刀一看就價值不菲。
這樣的人哪是常人,他便誤以為游桑也是天官。
不過這幾日發生的事,已經讓紀楚衣精疲力盡,重頭想來,全是委屈,自己連發生了什么都不知道,就遭受一連串襲擊,這么一想,眸中頓時染起一片紅,他吸了吸鼻子,道:“發生太多事了,我爹我娘都不認識我了”
游桑一聽見“爹娘”就不舒服,他手一抬,道:“慢著,別哭哭啼啼,說重點,和你在一起的那位,他叫什么?”
紀楚衣反應了一下,知道他問的是蕭歲溫,但紀楚衣并不了解,于是搖搖頭:“他是我二哥的——”
剛說到著,游桑倏地側身,躲過紀楚衣身后襲來之物,低頭一看,是一塊石頭。
紀楚衣一愣,轉身見蕭歲溫走來。
蕭歲溫一手抱著紀慕人的衣服,一手惦著一塊石頭,他走上前,望著游桑道:“我還沒找你算賬。”
“算賬?”游桑仔細看著蕭歲溫的臉,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蕭歲溫又扔出一塊石頭,道:“誰讓你在木令上印血,讓他白白去地獄走了一遭。”
紀楚衣聽得有點懵,但他也沒敢問。
游桑忽然明白了什么,他又躲過蕭歲溫扔來的一塊石頭,往前走了幾步,果然在蕭歲溫身上嗅到了地府神官之氣。
游桑眼睛一瞪,轉而一笑,道:“這就說的通了,在萬妖谷的時候,他被人叫做扶櫻,我當時嚇了一跳,本來還有質疑,但如今您在這,一切就都說的通了。”
紀楚衣聽見“扶櫻”的時候,心頭一震,回憶著似乎在哪聽過這個名字
蕭歲溫抓了點他在意的字眼,奇怪道:“萬妖谷?你們去了萬妖谷?”
游桑點點頭,他不但不畏懼,反而一笑,道:“說起這個,您還得對我論功行賞,要不是我,扶櫻殿下可就成了江滅的腹中餐食了。”
“你說誰?!江滅?”蕭歲溫忽然激動起來,轉而又道:“他不可能還活著。”
蕭歲溫說的很堅定,就好像他親眼看著江滅死去的那般堅定。
“人還在萬妖谷呢,您去驗驗?”
蕭歲溫想起紀慕人身上的傷。
他確實在縫衣服的時候一直想,到底是什么人把紀慕人傷成這樣,紀慕人現在已經不是普通凡人,扶櫻的魂已經醒了,就算還沒有完全恢復,也不可能輕易被傷成這樣,他甚至想過是不是天界的人下的手。
但沒道理。
一是天官無令不可能明目張膽出手,二是他想不出有誰有這本事。